梁歌儿刚为傅砚骁上好了药,徐秘书便走了进来。
“二少爷,您状态怎么样?”
“很好。多亏有歌儿。”说着,傅砚骁温柔地看向梁歌儿。
梁歌儿身子往旁边闪了闪。
这男人,以前冷得像六根清净,老僧入定。现在怎么浑身骚气乱蹿,逮着一丝机会都要冲她疯狂放电。
真是上油老,下油小,中间油她这种美少女。
“梁小姐,真的非常感谢您。”
徐秘书正要向梁歌儿鞠躬致谢,大小姐眼疾手快,忙箭步夺到他面前,双手将他扶起。
“徐叔叔,您快别这样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梁小姐,您对我们少爷……还是那么好。”徐秘书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此刻也绷不住想撮合他俩了。
“您别误会,我对傅总尽心,是因为傅总是对爷爷很重要的人。”
梁歌儿淡淡一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爷爷。”
徐秘书笑得讪讪的。
傅砚骁倒是一副甘之如饴的神情,笑得宠溺。
他已经习惯了她这张含着刀片的小嘴了,反正不管她嘴上怎么狠,身体与唇,总有一个对他诚实。
“二少爷,如果您身体还可以,请去书房一趟,傅先生有点话想跟您说。”
傅砚骁微微一怔,“好。”
转而他又低柔地对梁歌儿道,“等我,我去去就回。”
“哼,谁要等你啊。我现在就要走了,再见!”
梁歌儿倨傲地微扬下颌,从傅砚骁身边擦肩而过。
男人心里一急,很想去捉她的手,留下她。可他只神情黯然地抿了抿唇,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房间。
徐秘书见傅砚骁的魂都要跟着梁小姐走了,炙热的目光在她身上要拉丝结网了,欣喜之余,也有些抱憾。
“徐叔,您瞧着现在的我,是不是特别可笑。”傅砚骁自嘲地苦笑一声。
从小就把徐秘书当亲人看待的,所以也不避讳什么。
“哪里可笑呢,二少爷。”
徐秘书目光带着长者的温和,轻声道,“我还要恭喜您,终于看清了自己的真心。现在您是单身,梁小姐也是单身,您还有机会。
希望您这一次,能够像梁小姐曾经爱着您一样爱着她。像她那样守候着您,追随着您一样,追随着她。梁小姐是很好的女孩,请您万万别再让她失望了。”
徐秘书说完,深深向傅砚骁鞠了一躬。
傅砚骁顿觉喉咙哽咽,薄唇轻颤,眼尾泌出一滴泪珠,又让他生生忍下去,“徐叔,您说,我追回歌儿……还有希望吗?”
徐秘书听了这话,忽然间,眼前闪过梁歌儿双腿鲜血淋漓,被送进抢救室时,还拉着他的手臂求他对傅砚骁保密的场景。
不禁如遭雷击,瞳孔猛然一震。
“二少爷,前路也许很难,但请您无论如何,别再放弃梁小姐。”
……
傅砚骁独自走进了傅南淮的书房。
房门刚刚关上,楼梯拐角处,梁歌儿娇柔清丽的身影便一步步退回走廊中,然后化身成调皮的小猫,脚步轻灵敏捷地走到书房门口。
她左顾右盼,尔后慢慢将精灵般的小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乌黑的眼珠灵动地转了转。
书房内。
傅南淮坐在沙发上,给正襟危坐的孙子倒了杯热水,亲手端到他面前。
“谢谢爷爷。”
傅砚骁忙双手接过,仪态颇为挺拔端肃,不见一丝虚弱的病容。
他右手执杯,左手托住杯底,举止优雅地呷茶,贵公子的仪态尽显。
“砚骁,身上的伤还疼不?”傅南淮关切地问。
“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
傅砚骁其实有些牵动旧伤,气血憋闷在胸腔里,不过他掩饰得极好,粲然笑道,“爷爷放心吧,孙子我没那么弱,我可是当过兵的人。”
“既然没那么弱,为什么不反抗?你老子打你分明就是被秦姝那狐狸精教唆的才冲你动手,毫无道理,你为什么不把他那鞭子夺过来,甩秦姝脸上?!”傅南淮愤懑不平地问。
这也是他此番叫傅砚骁过来,想问的话。
傅砚骁垂眸睨着杯中自己的倒影,竟然出乎预料地缄默了。
半响,傅南淮皱起了眉心,嗓音带着心疼地问:“孩子,你是我的孙子,是我们傅家的血脉。你不会到现在还觉得,你对傅家,有亏欠吧?”
傅砚骁剑眉一折,薄唇艰涩地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