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儿长睫飞闪,雪肌上浮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我穿36码的鞋?”
傅砚骁仍是一副矜贵冷面相,“看起来很小,猜的。”
梁歌儿裹在拖鞋里的莹白小脚发窘地微蜷,冷冷地嘲弄了句:“男人,眼睛和手总有一个在耍流氓的路上。”
傅砚骁:“…………”
他深谙自己,没说实话。
他之所以知道梁歌儿的鞋码,是因为他将她留在观潮庄园里,所有的东西都像探宝一样仔细摸索了一遍。
于是,他知道了她喜欢像个小仓鼠一样,没事在家里屯零食,在那些零食里巧克力占了大多数;
她常用的香水是SergeLutens的LafilledeBelin,以前他就隐约闻过,只觉那辛辣冷冽的味道并不适合她。如今看来,是他大错特错,这满身荆棘,孤傲娇艳的香气,就是为她而生的;
他知道了她穿36码的鞋,那一双双小白鞋到现在还干干净净地摆在鞋架上,就像她随时都会回来一样。
那天,她失望地说他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所以他想用这种方式,重新开始了解她。
……
两个小时的车程,他们几乎再没交流。
法拉利驶入观潮庄园,稳稳停在大门前。
傅砚骁先解开自己的安全带,随即颀长的身形探向梁歌儿。
啪——!
梁歌儿就知道他还会不老实,骤然用手臂抵住他的身形,眼底透出冰冷的排斥,“不用你,我自己来。”
结果,咔嚓一声——
傅砚骁已趁她不备,长臂环过她平坦的小腹,指尖摁开了她的安全带。
“不用谢了。”
她美眸微瞠,这人怎么动作这么快!她完全没意识到!
早前,她就听四哥说过,曾在军校时他组装一把手枪需要十秒,但傅砚骁只需要八秒。手速令人叹为观止。
骗过她的眼,不要太容易。
傅砚骁与梁歌儿堂而皇之走进傅家大门,消息以光速在佣人中传遍。
“我的天!我没老眼昏花吧?傅总是带少夫人回来了吗?!”
“真是少夫人!天啊……太美了!这么美的女人傅总怎么舍得跟她离婚啊!”
“这、这一会儿该怎么叫?是叫少夫人,还是白小姐?完了乱了乱了……”
“叫白小姐吧,叫少夫人的话万一传到姓金的那位耳朵里,等她嫁过来咱们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说得也是……那姓金的就是个醋缸泡的,可没白小姐这么和颜悦色。”
闲言碎语飘进傅砚骁耳朵里,他眸色微愠,浅瞥身边的梁歌儿。
他都听不见了,她没理由听不见,可梁歌儿却罔若未闻,神情淡漠得让他心里更不舒服。
“我的东西呢?在哪儿?”
“还在你的房间里,原来的地方。”
“你明知道我今天会来拿,也不提前整理出来。这么懒的吗?”梁歌儿黛眉蹙起,絮叨了一句。
“那些都是你很宝贝的东西,我不敢轻易乱动。”傅砚骁墨眸不禁深睇她。
也许男人天生都有犯贱属性。
以前梁歌儿对他千依百顺时他不以为然,现在像朵带刺的玫瑰句句扎他,字字伤他。
他却反而,想了解她更多。
梁歌儿不愿跟他有更多眼神接触,别开视线,“那现在怎么办?是我上去拿,还是你派人打包好了给我送下来?”
这时,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
傅砚骁才记起自己有个重要的电话会议,语透歉意地道:“我需要先接个电话,一会儿回来。”
“请便。”
男人匆匆离开后,梁歌儿才长吁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
这一路,别提多窘了。
以前做她妻子的时候,她千方百计想创造和他独处的机会,但这个薄情的男人却永远只会留给她一道背影。
现在,他亲自开车去海门接她,又是给她准备高跟鞋,又帮她系安全带,细心体贴得像极了一个新婚丈夫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