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却只觉得怪异、别扭,仿佛有一排排小蚂蚁沿着她脚踝往小腿肚上爬。
迟来的温柔如同一罐过期罐头,没有甜味,只有馊味。
梁歌儿拿出手机,打给林溯:“阿溯,我在盛京,观潮庄园,你现在过来接我吧。”
“什么?!”林溯愕然大惊,“您、您怎么会在那儿?!”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你先过来再说吧。”
挂断电话,梁歌儿径直向楼上走去。
她不想在这儿逗留太久,便想着先把衣服收拾出来,等林溯到了就能直接撤。
以前她住的房间,离傅初露不太远,她又向佣人打听得知初露已经休学在家,便想着过去看看她。
梁歌儿刚走到傅初露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傅白露尖锐刺耳,泼妇骂街般的声音。
“小贱人!你这个小贱人!那天在爷爷寿宴上你到底和霍大少做什么了?!你说啊你!”
“什么都没有……姐姐……什么都没有……”傅初露带着哭腔的嗓音令人心疼。
“你放屁!”
傅白露怒火更旺,一心认为她在狡辩,“喝了那种东西你怎么可能跟他什么都没做!要没做他脖子上的红印子哪儿来的?!狗啃的?!”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了……啊!”
咣当——!
紧接着是花瓶摔碎的声音。
梁歌儿双眸猩红,十指狠握,嘭地一脚踹开房门,把正在发飙的傅白露吓了一大跳。
“是你?!”
傅白露刚反应过来,只觉眼前飞过来了什么东西。
随即啪地一声,狠狠糊在了她面门上!
“啊!”
下一秒,又一只拖鞋接踵而至,又糊在了她脸上!
傅白露被打得鼻尖通红,眼冒金星,连脑门都印出了鞋印,模样实在可笑。
她捂住额头指着梁歌儿的脸,气得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破口大骂了。
“一口一个贱人的,说话挺脏啊,上完厕所没擦嘴吗?”梁歌儿一双玉臂交错放在胸前,歪头笑得眉目惊艳,又令人生畏。
“嫂、嫂子……”傅初露小小的一只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见到梁歌儿,她激动得上下唇微颤,眼泪簌簌而下。
“梁歌儿!你这个疯女人!”
傅白露气得咬牙切齿,被打得脸上又麻又疼,这俩鞋底子的杀伤力比巴掌还大,“你别以为你是梁家千金就了不起,我也是傅氏千金半点不输你!
你今天打我……本小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你可一定要说到做到啊,否则我想抽你,还怕出师无由呢。”
梁歌儿根本没把她放眼里,美眸一片冷酷的戏谑,“大本事没有就知道窝里横,欺负自己的亲妹妹你可真能耐坏了。
知道的你是秦姝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养你的是二郎神呢。”
傅白露反射弧有点长,怔了几秒才回过味,愤怒地大叫一声向她扑过去。
“你敢骂我是狗?!姑奶奶我撕了你!”
梁歌儿看着原形毕露,张牙舞爪的傅白露,只厌恶地摇头。
她属实不想自己动手,这种狗肉上不了席面的货,碰她都怕得狂犬病。
就在傅白露的爪子就要触碰到梁歌儿的刹那,一只坚毅有力,骨节分明的大手,猛地擒住了她的手腕。
“嘶啊……好痛!”傅白露顿觉剧痛,腰直往下弯。
梁歌儿感到身后,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笼罩着她,不禁愕然,回眸。
好巧不巧,傅砚骁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猝然交融。
不知是不是梁歌儿走眼了,她竟从漂亮的桃花眸里,抿出了一丝关心的意味。
别怀疑宝贝,你一定是看走眼了。
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要信这狗男人的……
“她伤到你了吗?”傅砚骁垂下冷白的眼睑看定她,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