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冉照镜子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漂亮,哪怕站在素颜的夏昭芸身边,也没被压过风头,完全能用灼灼其华形容了,且丝毫不夸张。
夏昭芸的则是浅蓝色立领衬衫,配藏蓝色及膝筒裙,款式大方又不乏些小心机,将身体曲线和气质很自信地展现出来。
她头发全束起来,扎了个松散的丸子,化上妆,那股攻击力强的美艳收敛殆尽,只剩下端庄大气,眉宇间含着坚定,跟她要播报的内容很贴合。
俩人都是周末进行比赛,只是一个上午一个下午。
没有人看孩子,夏昭芸索性将俩娃带着一起去文化宫,由她们交替看着。
三岁大的孩子已经知道臭美了,特意要求换上新衣服,背着小书包,戴上小草帽。
俩大俩小走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就像是水墨画里,突然滴入了颜色般,鲜活又充满了朝气!
她们坐得第一班车,抵达文化宫的时候,大门还没开,不过已经有不少人候着了。
几人沿着队伍说笑着去队尾,夏昭芸眸子随意一瞥,看见人群里那熟悉高大挺拔的身影。
霍天颢正百无聊赖地拨弄着指尖的烟,听着身边柳明坤唧唧歪歪的话,眉宇间蹙着不耐烦,实在不清楚自己怎么来了这里!
感受到视线,他猛地抬头,却发现对方若无其事地移开。
他将烟咬到嘴里,嗤笑声,还真是迫不及待跟他撇清关系呢,说再见面不认识,她真是连个眼神都吝啬呢。
“呀,是夏昭芸同志,咦,那位女同志是谁,”柳明坤听见他不正常的笑,茫然地抬头,再顺着他的目光而去,看见俩容貌出众的女人,惊艳过后就是各种激动。
不等霍天颢开口,他就伸着手挥舞,“小夏同志这里!”
夏昭芸装作听不见的样子,还一手牵孩子一手挽着贺青冉,脚步加快,“咱赶紧去排队,不然又被人排在前头了。”
望着陆陆续续赶来的众人,贺青冉自然是远处的话入耳不入脑,也牵着孩子急匆匆几乎小跑地去排队。
柳明坤感受到身侧大哥的低气压,嘿嘿一笑,蹭地跑出去拦在了夏昭芸跟前:“好巧呀,小夏同志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要排队?走,上前面去,”他指了指霍天颢,眼睛却不住地瞥向贺青冉。“颢哥在前面帮着排着呢。”
这次比赛的场所是文化宫最大的礼堂了,能够同时容纳五百多人,而且后台为五十多名选手提供化妆、换衣服、休息场所,也有各个工作人员。
除此之外还有家长带孩子学特长、各个艺术爱好者等等,人数不少。
如今队伍蜿蜒一条街还拐了弯,熙熙攘攘瞧着就让人发怵!
还差二十分钟才开门,等会工作人员还得挨个查看证件和介绍信,与其在这里心烦气躁地排队,不如早点进去做准备。
最重要的是,霍天颢俩人位置足够靠前,前面只有二三十号人,太具有诱惑力了!
贺青冉看向夏昭芸,小声地问道:“芸芸,你认识这位同志?碍事不,要不咱插个队?待会天就热了,我怕孩子受不住。”
柳明坤也笑着说:“夏同志,你们要是老老实实地在后面排队,就擎等着吧,估计很有可能误了开场。现在人就这么多了,等开门的时候,来得人全都是熟人插队的!队伍会越来越长,而你们也会越排越靠后。”
“所以呀,现在就到了体现人脉的关键时刻。”
“就插队这点小事,不用多要好的关系,但凡叫上名字的都可以。”
夏昭芸低头抚摸下俩孩子的头,笑着冲柳明坤说:“那先谢谢坤哥了。”
柳明坤一边引着几人过去,一边嘿嘿笑着说:“我就是供销社一小组长,啥坤哥不坤哥的,夏同志和这位……”
贺青冉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客气地跟着夏昭芸喊:“坤哥好,我叫贺青冉,是昭阳制衣厂的播报员。”
“是小贺同志呀,您跟小夏同志就甭打趣我了,咱别坤哥的喊,就直接叫名柳明坤!”
他又低头瞧着俩经过几天喂养,白了一色号脸上带肉的小家伙:“这是咱侄子侄女吧?跟小夏同志长得可真像,”说着他翻了一遍口袋,都没寻到点逗孩子玩的东西。
倒是霍天颢摸出来一把模样小巧精致又憨态可掬的十二生肖徽章,往柳明坤手里一塞,懒散地说:“人家给塞得,我用不着,给孩子拿去玩吧。”
柳明坤眼皮不敢抬,使劲控制嘴角不要咧得太大。
他颢哥啥时候喜欢这些小玩意,还被人塞成功了,啧啧,换了衣服还能随身携带,不同寻常,太不同寻常了!
他蹲下身,要将徽章往孩子的包里塞。
小家伙们都紧紧握着包,抬着小脸带着丝渴望地,用那葡萄般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夏昭芸,“妈妈?”
柳明坤一愣,“妈妈?”
随即他扭头看向霍天颢,果然后者面色都有些铁青。
他觉得手里的徽章太烫手了。
这小夏同志如此年轻,竟然结婚还有了俩能打酱油的娃了,哎呦喂,可怜他颢哥刚情窦初开,就被一盆冰水给浇个透心凉!
夏昭芸笑着对孩子们说:“喜欢就拿着吧,记得跟俩叔叔说谢谢。”
孩子们高兴地点头,一边接过徽章自个儿小心翼翼地塞包里,一边则仰着小脸跟霍天颢和柳明坤说谢谢。
柳明坤讪讪笑笑,看看夏昭芸的模样,再看看俩娃,那跟一个模板出来的狐狸眼,就是铁证呀!
当初他怎么就不将人的信息摸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