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对她,已经‘至深至烈’了么
她的眼神更慌乱了。
涵室内陷入沉闷的静谧,林以纾抿了抿唇线,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她轻轻偏过头,能瞥见复金珩身后缭绕的黑气。
王兄向来冷肃而面无表情,曾经林以纾很难读得懂他的心绪。自从他解封后,这些黑气便成了他心绪的直观表达。
看着这些黑气,林以纾现在读懂了,王兄现在心情肯定很不好。
她没有再出口耍滑卖乖。
复金珩被阴翳笼罩在晦暗不明中,烛火将他高大修长的身影拉长,他盯着她。
林以纾从案前站起身,其实她对这样的王兄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他想要的东西,她给不了他。
王兄现在周身的气场,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峻沉肃。
林以纾也不言语了,她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她走上前,试探性地靠近复金珩,轻轻地抱住王兄的腰。
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时,她选择用这安静而小心的方式来表达关心。
复金珩愣了愣,终究叹了一口气,揽住她。
林以纾抱了许久,等那些膨胀的黑气消散后,这才慢慢地从他的怀中撤开。
她回到案前,重新去翻阅卷宗。
这是大事,也是正事。
有没有情窍算什么!
她一定要有王兄。
烛光下,少女伏身于案卷中,卷宗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地映入眼帘。
她能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王兄的视线几乎要将她的后背看穿,肌肤发热。
林以纾心中抖了抖。
看来她没有情窍这件事,对王兄来说确实是一件大事。
不过她没空思索自己到底为什么没有情窍,她必须要将卷宗仔细地看下去。
祟化的影响日益加剧,天下已陷入动荡,破道的降生危在旦夕。
她不想要那句‘死期将至’,有任何实现的可能性。
深呼吸着投入后,内室里便只剩下窸窣的翻页声。
复金珩坐到林以纾身旁,翻阅起奏疏,两人并肩而坐。
烛光照在二人相依的身影上,投射在屏风上的两道身影,始终是重迭在一起的。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林以纾看完一沓卷宗,回过神来,发现复金珩一直在陪着她,已经处理完不少的折子。
王兄好、好卷,危在旦夕了还能处理这么多政务。
不过他似乎有些走神,神色严肃,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林以纾看向窗外,好晚了
她侧过身,“王兄,好困啊”
少女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疲倦和撒娇的意味,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眼角渗出几丝困意。
复金珩垂首,唇角略有不明显的笑意,他的手指在她的脖子后轻轻地点了点,“确实是夜深了。”
他看向林以纾的眼神比以往要复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