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页极快地翻动,没过一会儿,林以纾的额间发亮,她找到了有关情窍的描述。
她将那行字念出口。
林以纾:“情窍”
情窍者,心中生情之隙,乃人情欲之枢纽。情生则窍开,情灭则窍闭。此窍非物之有形,乃虚而不空。若人初尝爱意,心中微动,如露滴花心,情窍遂启;若爱意深蕴,则窍如泉涌,无法自持,遂有倾心之感。若情爱断绝,或爱意凋零,情窍亦随之渐闭,久则如尘封锁,无再开之机。故情窍者,乃情之起承转合所系,心魂之触点,往往牵动人心于不知不觉,至深至烈者,或成劫难,或成宿缘。
林以纾念字的速度越来越慢。
仅仅是读着这一段字,她便觉得玄妙。
情窍开,如露滴花心;爱意深蕴,则窍如泉涌。
她的视线在‘至深至烈者,或成劫难,或成宿缘’上停留许久。
她读不懂。
她不是窍开还是窍闭的问题,她压根没有这个窍。
站在她身后的复金珩视线也投向卷宗,“殿下能看懂么?”
林以纾缓慢地摇头,“读不懂”
所有的长老都说她悟性很高,无论看什么基本都一点就通,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行字,如同隔着茫然的雾。
脑雾。
复金珩:“哪里读不懂?”
林以纾:“我读不懂这世上真的有情爱能浓郁成这样吗”
竟然能和‘劫难’二字搭上边。
她爱复金珩吗?
她当然爱的。
她将他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这是一种本能的爱意,如同灵魂诞生时就捎带着。
可这种爱,并不出于风月。
因为她并不懂风月。
复金珩垂眼盯着少女,手停在她柔软的青丝旁,“原来殿下真的没有情窍。”
许多事,一下就说通了。
内室的气氛有些凝滞,林以纾“啪”得将卷宗阖上,放回桌上。
她转头望向复金珩,“王兄原来情窍就是这个,听起来也不算什么呀。”
她轻轻拽了拽复金珩的袖角,“不是什么大问题的,又不会影响我修炼。”
她试图缓解气氛。
复金珩瞥向她。
林以纾攥紧袖角,“怎么、怎么了吗,我没说错啊”
她心虚地眼神乱晃。
复金珩:“殿下知道有情窍和没情窍有什么区别吗?”
林以纾:“有什么区别?”
复金珩:“卷宗中的那句‘至深至烈者,或成劫难,或成宿缘’,你看不懂,但我看向你时,便懂了。”
可林以纾没有情窍,她永远懂不了这种感觉。
林以纾:“!”
少女的脸一点点地变红。
王兄、王兄刚才好像面无表情地说了很了不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