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在卷页上悉心地点,偶尔在关键处停顿,眼神中透着执着。
认真的模样仿若一把柔韧的弓,时刻紧绷,不知疲倦。
烛光摇曳,林以纾紧绷到没有发现内室多出了一个人。
复金珩高大修长的身影踏入内室,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她,望着她柔美而专注的身影。
烛光落在复金珩的肩头,勾勒出他冷肃而轮廓分明的侧脸。
他盯着林以纾,那原本冷漠无情的心,在林以纾面前,总会控制不住地宁和起来。
少女亲自为他打理的无舆殿,让他体会到一种叫作‘家’的感觉。
他没有出声打扰她,只是缓缓走近,站在她身旁,视线一直定在她身上。
内室弥漫着淡淡的沉香,烛火摇曳,两人的影子交迭在一起。
林以纾翻着卷宗,书页窸窣的声音响起。
在茫然地翻页间,她的心绪再次被三个月的时限给打断,一想到只剩下三个月,林以纾的心中便涌起无尽的焦虑。
卷宗里根本没有对破道的直接描写,毕竟除了谶书外,这世上没有哪种书提及过破道,从祟化的卷宗里找到破除破道的办法,无异于大海捞针。
三个月只剩下三个月了。
一想到三个月过后,她可能没有王兄了,林以纾的眼眶立马就红了。
林以纾一边强迫自己专注于卷宗,一边拿手帕无声地拭眼角的泪。
她不让自己大声哭出来,害怕哭上头了,耽误看卷宗的进度。
于是内室中出现了一幅可爱至极的画面,少女红着眼尾认真看卷宗,眼泪珠子时不时跑出来,她拿丝帕无声地擦。
她好像在骗自己,只要没有哭出声,就不算哭。
柔软的手帕时不时沾一沾眼角,没过多久就湿透了。
太可爱了
看到如此的图景,就算是向来冷硬的复金珩,心中也不禁软得一塌糊涂,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林以纾正准备翻页,身子却被一道高大修长的身影从背后拥入怀中,她猝不及防地被揽朝后。
她一愣,下意识地先将手帕藏进袖袂中,连忙道,“王、王兄”
她道,“我、我没有哭,我刚才只是打哈欠了。”
她在心里发过誓,绝对不把悲伤的情绪带给无舆殿和王兄。
少女自己看不到自己,她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长睫上还藏着细碎的泪珠,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憋着泪意,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
复金珩t的脸埋在林以纾的脖颈旁,深吸着她身上让人安神的芍药香。
林以纾的脖子缩了缩,脸立马红了,“王、王兄别这样。”
她还是不太适应和王兄这般亲近。
自从王兄祟化后,他对她的心思是完全不藏了,时不时就来这般亲近,教人、教人很难作反应。
她尽量想离复金珩远些。
脖颈发烫。
复金珩察觉到怀中少女的逃离,将她揽回来,骨节分明的手探着她湿润的长睫,声音低沉,“这般关心我,为何还会总想着逃离我。”
林以纾磕磕巴巴,“谁、谁说我是要逃离了,我是坐累了,要换个姿势。”
主打一个绝对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