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勤将娄钧给他的药用力向前面一撒,那些迅速移动的蛇爬的慢了一些,松勤一招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将蛇都抓起来。
……
这一晚,娄钧没有回府,在考试院附近住下,晚上他睡的也不安稳,想到什么便会去考试院附近看一看,解决一些隐患。
直到最后一天的考试结束,娄钧才和松勤坐上马车回府。
侯府里,穗岁正坐在前厅等着娄钧回来一起吃饭,桌子上摆满了娄钧喜欢吃的饭菜。
门口忽然忙碌了起来,嘈杂声和惊叫声此起彼伏。
穗岁想起宋羽的鱼被人暗中下毒之事,心里忽而一阵发慌,吩咐道:“冬莺,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冬莺刚走到门口,差点和快步走进来的松勤撞上。
松勤一进来就跪在了穗岁的面前,他面如死灰,声音沉痛:“夫人,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侯爷,侯爷,在回府的路上遇刺了……”
穗岁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她起身快步往外面走:“侯爷在哪儿呢?可让府医过去看了,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京城刺杀?”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卧房,府医正在全力地医治,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端。
穗岁心中焦急难耐,很想看一看娄钧,可她忍住了,这等危急时刻她进去了任何忙都帮不上,还会给府医添乱。
等到府医都处理完了,清理好伤口敷上药后,穗岁才走进去。
床上的娄钧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身上盖着被子。
她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冬莺忙拿过来两个软垫垫在地上,让她不至于着凉。
穗岁握住娄钧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只手握住娄钧的大手,直到他的这一只手暖和起来后,她将手放进被子里,又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冬莺,去准备炭盆过来。”
现在天气凉了,但是还远没有到需要用炭盆的时候。
冬莺没说什么,很快去准备,炭盆准备好之后,屋子里渐渐暖和了起来,穗岁又在娄钧的脚下放了两个暖炉。
穗岁低头亲了亲娄钧的额头,一滴泪水滴落在娄钧的眼睛上,她喃喃地说着让他快些醒来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娄钧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你别哭,你一哭,我觉得伤口更疼了。”
听话,别哭了
穗岁见他醒了过来,更是抑制不住地埋在他的胸前哭了起来,呜咽地说:“你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以后能不能不要出门了,就留在府上吧,外头不安全……”
娄钧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听话,别哭了。”
“我没事的。”
穗岁抱着他抱了好一会儿,终于平复了心情,擦干净眼泪后说:“你好好休息,我过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病人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出了屋子关好门,穗岁去问了松勤到底是怎么回事。
松勤叹了口气:“就快要放榜了,侯爷将考卷和榜单藏的死死的,那些想要动手脚的人没有门路,逼急了就对侯爷动手了。”
“你的意思是,动手的不仅有一批刺客?”
松勤点点头:“侯爷早料到会如此,已经增加了侍卫的人数,可防不胜防,这刺客一茬接着一茬,一批接着一批,还好侯爷武艺高强,不然性命怕是保不住。”
宫里听说了此事后,明昌帝震怒,派了禁军将侯府团团围住,保护里面的人的安全。
侯府门口,禁军的铁骑踏过石板路,禁军身上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出森冷的光辉,一排排一队队列成严密的方阵,将侯府紧紧包围在其中。
他们的眼神坚定而冷酷,如同磐石一般,毫不动摇,警惕地看着四周来往的人,满是肃杀之气。
外头不知情的百姓们瞧见了,胆子大的驻足围观,议论纷纷,胆子小的以为安国侯这是要被抄家了,心中满是恐惧和不安,低着头快步离开。
娄钧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穗岁躺在自己身旁,神色有些憔悴,眉头紧锁着。
他抬手去摸她的眉眼,将她紧紧皱着的眉毛舒展开来。
穗岁本就睡的不沉,他一触碰她就醒了。
娄钧问她,因为许久都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不是去休息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穗岁说:“我想陪着你。”
她不放心让他一个人睡在这里,她想要让他一睁眼就看到自己。
娄钧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可残留的毒素让他浑身都疼,胳膊、腰、腿都像是被人暴揍了一顿那样一阵阵的钝痛,动一下更是疼的厉害。
他扯着嘴角勉强笑了笑,抬手掀开被子:“不冷吗?进来?”
穗岁慢慢地挪了进去,娄钧将她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她的背安抚她。
穗岁身子僵硬的很,她不敢动,生怕触碰到他的伤口。
“你不必这么紧张,我受的皮外伤不重,主要是中毒了,毒已经解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穗岁这才放松下来,伸手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她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没过一会儿,娄钧就感觉到了胸口上传来的阵阵湿意。
娄钧知道她心里难受,不想让她哭坏了眼睛,安慰她:“春闱开始之后,就不断地有大臣来找我,或是送礼或是威胁,就连下朝的时候都会在无人的地方堵住我,我也烦的很。”
这场刺杀本来是他自己安排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他安排的人手里头混进了真的刺客,对他下了死手,又不知是谁泄露了风声,导致其他想要杀他的人也在今晚一起动手,他才会伤的如此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