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有德诡谲一笑:“臣还有后手,哪能让娄钧这么轻轻松松地主持好春闱。”
江梓沁有些后悔剪烂了这一盆栀子花,嗔怒道:“你不早说!”
……
娄钧在回侯府之前,将几个考生伪造路引和考证的事情禀报给了明昌帝。
明昌帝大怒,下令御史台联合大理寺去彻查此案,将涉事的官员全部都押送到京城来审问。
同时,立刻召见了几个大臣进宫议事。
出了宫,回到侯府的时候,娄钧已经是口干舌燥,因为话说的多了,还止不住地咳嗽。
穗岁见状让厨房炖了梨汤,端到书房给娄钧喝。
“怎么今日嗓子哑成这个样子,是考生们不好管吗?”
娄钧摆摆手:“今日在宫里,皇上和大臣们商讨每个地区限制上榜考生人数的律令,是否合理。”
“有的大臣提议要废除这项规定,所有的考生全都一视同仁,可皇上觉得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各地的人数不同、书院教书先生的学识情况不同,若是要改很不容易。”
穗岁点点头,朝堂上的事情她也无法插手,便安安静静地听着。
“算了,这些说给你听也是徒增你的烦恼。”
穗岁又盛了一碗梨汤放到了娄钧的面前:“侯爷尽管说,我爱听,不过侯爷后两日还要巡视监考,再多喝些梨汤吧。”
二人正说着,门房说乔首辅派人来了。
你一哭,我觉得伤口更疼了
娄钧和穗岁对视了一眼,怎么乔首辅在这个节骨眼过来?
紧接着松勤也走了进来:“乔首辅派人送了一个食盒,说是从酒楼带过来的宵夜,给侯爷填填肚子,后面两日还要辛苦。”
娄钧猜到了乔首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开食盒,果然在盘子地下发现了一张字条,什么话都没说,只有几个名字。
这意思很明显,乔翰池想要娄钧给他的几个考生行方便。
娄钧冷哼了一声:“乔家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乔首辅还要插手春闱让自己的门生高中,未免太不知进退了些。”
穗岁低声问他:“皇上是要对乔家下手了吗?”
娄钧眸子微微眯起:“若是乔家再如此行事,皇上恐怕就要对乔家下手了。”
上回,在大婚那日,乔家二房的乔雅涵扮作新娘的样子爬床,明昌帝并没有追究,已经是给了乔家面子,可乔家太不知进退。
虽然收到了乔翰池的字条,但是娄钧并没有打算给娄家面子,他已经说过了这次的春闱一定要干干净净,能否中榜全凭考生自己的本事。
穗岁握住他的手正色道:“侯爷这两日外出一定要小心,今天早上送侯爷出府后,宋羽来了,她带了几条新鲜的活鱼过来,这鱼原本瞧着没什么,可还没到晌午,放在水里的鱼就开始口吐白沫。”
“正让人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宋羽赶过来了说是她的鱼篓被人下了药,那些鱼都不能吃,吃了可是会拉肚子,我当时吓了一跳,还好今日没有做鱼给侯爷吃。”
娄钧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娄钧看着她问:“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穗岁摇摇头,乔首辅送过来的那个食盒里头都是些酱肘子之类的油腻食物,晚上吃了虽然嘴上痛快,可吃了不好消化,胃会不舒服。
娄钧见她摇头,搂着她的腰亲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缠,他吮吸她闪躲,追逐挑拨,深吻过后,穗岁趴在娄钧的胸膛上,软绵绵的。
怀里的人美丽柔顺,娄钧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随后响起了一幅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低低的喘息声和娇柔的低吟。
他冲的很是用力急切,穗岁忘情地抱着他,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和他纠缠在一起,颠鸾倒凤。
……
次日,娄钧又去了考试院,看到门口有几条小青蛇,吩咐松勤:“怎么这里还会有蛇?”
考试院的后面靠山,但平时也没瞧见有蛇出没,而且这两日也没有阴天下雨,不该有蛇出现在这附近才对。
“把这蛇处理了别爬到里面去惊吓了里面的考生。”
考试院里面如果出现了蛇,爬到考生的卷子上、身上,一个两个考生受了惊吓,监察的巡考人员还能过去帮忙。
可若是蛇多了,这么多考生一旦动起来,没办法一个一个地盯着,一旦乱了这卷子就有可能被换,甚至被毁,还此次春闱一个清明也就成了空谈。
这蛇没毒还好,若是有毒将考生们咬个好歹,他也难辞其咎,还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进考试院,娄钧皱了皱眉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草药的味道,他走到气味来源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考试院的大门和考试院里头的柱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牵蛇草的味道。”
农庄里的猎户为了逮捕蛇做药酒,或者是将蛇胆拿出去卖给药铺,便会用这牵蛇草来诱捕青蛇。
娄钧吩咐松勤:“去找些雄黄,过来将各处的门框桌子都擦一遍,除此之外,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想必后山很多蛇都被引了过来,你带人去远处看一看,方圆十里都要避免虫蛇爬过来。”
松勤点点头,大骂此人用心之险毒:“这是完全不把考生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若都是被蛇咬了,就算是有数十个大夫、郎中在考院里面候着都不够用的。
松勤带着人去了考试院的后门,果然瞧见数十条蛇正从山上往下面爬,移动速度之快,让赶过来的侍卫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