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拿我的命,来证明清白了!”
……
燕绥步入内室。
内室的灯已经再次灭了,他却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道:“起来。”
床上两个女子急忙从被窝里钻出来,向他磕头。
她们望着立在门口的燕绥,朦胧月影里那人身姿修长,如玉树如修竹,一头长发散披肩头,微微闪耀着乌缎般的光泽,而眼眸在暗夜中,也似这千万年的星光凝练,转侧之间便是光辉星雨纷落。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燕绥并没有避开她们微带迷醉之色的眼睛,甚至还仔细看了看两人身形,才道:“下去。”
两个女子阒然一醒,慌忙下床,都不敢穿衣服,燕绥手指一抬,被子翻卷而出,裹住那个清瘦女子,那女子刚刚一喜,床单又飞了起来,裹住了另一个女子,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噼里啪啦,枕头,床褥,床上大小物件连同帐子,都统统飞了起来,劈头盖脸地砸在她们身上。
两个女子不敢躲藏,裹着一身乱七八糟东西跪了下去。
“选你们来做护卫,就是做到我的床上?”燕绥的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
两人磕头,清瘦女子低声道:“季将军说,让我们……”
“滚。”
世上很少有人如燕绥这般,把滚字也说得毫无烟火气,两女子急忙再磕头,裹着那一堆东西站起身来,燕绥忽然一挥手。
两道寒光,向两人呼啸而来。
清瘦女子霍然抬头,身形一闪不见,下一瞬她出现在床后。
丰腴女子手一抬,手中已经多了一面铜镜,当地一声,一柄装饰匕首撞上铜镜落地。
两人急忙再次跪下,燕绥却没有再说什么,也没再出手,挥挥手。
两人隐约明白这是殿下考校她们的能力,如今看来是过关了,都松一口气,急忙再次捡起被单要走。燕绥忽然道:“方才可有人进屋,看见你们?”
两人对视一眼,急忙道:“没有!”
“出去。”
“是。”
“等等。”
“殿下……”
“把你们睡过的,碰过的,摸过的,所有东西,都统统带走,从侧门走,不许经过前庭。”
“是……”
……
文臻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团,跨过门槛,笑吟吟招呼燕绥:“汤团好了!”
燕绥从室内转出。
文臻抬眼看他。
他已经取了冠带,散了发,换了一身便袍。
他最近很懒,除非她帮忙,是不会自己做这些事的。
燕绥在案几边坐下,低头见文臻在吹手指,便将她手指牵了,往自己耳垂边凑,这是两人惯常的小动作,文臻的手指顿了顿,依旧在他耳垂上捏了捏,笑道:“你看看这汤团好不好看?”
清亮的汤水泛着晶莹色,漂浮着一个个龙眼大的汤团,汤圆每个都呈五色,芝麻的黑,桂花的黄,猪油的白,猪肉的粉红,青菜的翡翠绿,透过透明粉糯的皮,可以看见五种颜色泾渭分明,像一簇簇花儿,盛放在清塘玉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