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琚回府后,就兴冲冲地去了小厨房,不过多时,陆夫人、宁国公、大儿子、三儿子人手一碗乌鱼蛋羹,这蛋羹怎么样呢?
言舒琚迫切地想从他们口中得到评价,可是大家都是一脸为难地看着眼前这碗蒸煮得雪白雪白的乌鱼蛋羹,这上面言舒琚为了好看,还特地撒上了些葱花和姜丝。
“妹妹,我不吃有葱花的,你是知道的。”大哥言起眉毛不自觉拧在一起,状似无奈道。
谁知道他的心,他今日好不容易休假三日,从武安跑回家,想看看家里的父亲母亲,结果刚好就碰上妹妹心血来潮,说要款待他。可怜的他,在路上跑马要一日,这来回就得两日,如此三天的假期仅剩一日,可这一日还要接受妹妹这突然兴起的款待。
“哦!对,那大哥我帮你另外端一碗上来吧,我因为怕大家不够吃,所以多做了些。”言舒琚颇为自豪,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多弄了些,她还打算给纪府也带些去。
言起的脸色难得僵硬的如此苍白,他因在外从军,一直被晒,肤色也是黝黑,如今倒是被妹妹的一碗乌鱼蛋羹唬得脸都白了。
宁国公看着这一幕,气得拍桌子,“你妹妹做的,你吃了就是,哪里有这么多说法,一个大男人还不吃葱花。”说完这话,就端起这乌鱼蛋羹胡乱扒拉了进口里,陆夫人也不愿扫女儿的兴致,好不容易做回吃的,哪有不捧场的理。
言起也只得闭眼,作狰狞状,将碗端起,手快速挥动勺子,将这乌鱼蛋羹扒拉进嘴里,不过倒是意外地能吃,只是她这妹妹是不是忘了放盐,“你是忘了放盐吗?怎么没味道。倒是意外地尝到了这乌鱼蛋的鲜美。妹妹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听到自己一向板正、耿直的大哥都夸自己这蛋羹做得鲜美,言舒琚难得露出笑脸,“那哥哥再多用点。”言舒琚上道地说,好吃自是要多吃些,她可不是那吝啬的人。
言起忽地嘴里一口蛋羹没咽下,听得妹妹如此说,又着急说不用,倒是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妹妹,我不用了,待会儿要用晚饭了,晚饭后再说吧。”言起急得用上了兵法,先使一拖字诀,托住再说吧。只是刚还在自己旁边的三弟去了哪里,怎得一会儿就没见人了。
言陆本就是在家中看看大哥的,他在外面另有要事,妹妹的那碗乌鱼蛋羹,他是无福消受了。
今日许拿递消息进来说,已经买好宅子了,所以言陆要出门去看看,要是不恰当也好早早做好打算。
故言陆又像往常般蹿去怡红楼时,却见其五在妓院边上等着他,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给我带路吗?这许拿的家在这附近?”言陆也吃了一惊,他暗暗算了算,这许拿上次从他这里制琴拿的两千两加上从纪府拿的一万两,这手里都有少说一万两千两银子,何至于在这边上置办一套房子。
“回公子,这许先生并没买好房子,不过他看了几处地段,说是为了您方便修建地下迷宫,所以依着您来!”其五听到许拿这样说时,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不知他耍哪一计。
言陆眨了眨眼,“走吧,看看吧。”这许拿真是不客气,不过这盐业的事还得他来做,他才放心,既如此,他想要是地方合适,把纪妍那边儿也挪过来,如此纪妍也更安全,那乌衣巷里有好几户人,走那边建迷宫,虽说在地底,动静小,但是被有心人查探也是能查到的,如此倒是再另选过一个地方较好。
言陆从怀里掏出一踏钞票甩给其五,“给我从怡红院里叫恩恩和爱爱这两个姑娘出来。”
其五愣神,公子对这怡红楼的头牌也太熟悉了吧,这两位恩恩与爱爱姑娘是这怡红楼里出名的两姐妹,两人是难得的双胞胎,一手琵琶弹得是精妙绝伦,但听说还有一个好处,这又非得常人可知,如此更被常人传得神乎其神。
“是今天包场吗?”其五觉得能得两花魁相伴一日,他能炫耀一辈子。
“一天要多少钱?你付吗?”言陆头也没抬,接着问道。
“公子!那要不安时辰租?”其五也纳罕自己提出的这个点子,哪一家的花魁按时辰租,都怪自己多嘴,好好地非要多问一句,嘴欠!
“你看着办吧,反正多的钱从你的月例里扣,这个月不够,下个月补上,下个月还不够,就依次往后类推,直到把钱补上为止。”言陆说完这话,直接迈步进了马车里。
待会儿这两姑娘来了,自是要陪着公子坐马车的。
其五无奈,只能上去问怡红楼的老妈妈,且这老妈妈那一张嘴可是溜得很,“时辰租?还要租我们的当家花魁?”这老妈妈刘氏也是个老闯江湖的人了,自打她家男人犯了法,被那些个达官贵人们抓走,她想着在这妓院里,总能摸到些路子救她相公,可谁知,最后她真的救了自家相公,自家相公却怀疑她在这妓院里走过一遭,已是不干净了,且回去,那街坊四邻的说的话,那叫一个难听,恐怕比吃屎都好不了多少,刘氏本就是个爽朗人,当初爱她相公的时候,想尽办法救她相公,现在她相公因为她名声差了,要休妻,她也没二话。
收拾了包裹就走人,她也想过要好好解释,但有些事就像用水洗了衣服,你说那衣服本来就干净,但有人偏又觉得是水洗得干净,这又如何说得清。
可见世人常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过是宽慰自己的话罢了,若是真信了,该当争取时不争取,错过了,那后悔也只能后悔了。
且这刘氏还立马就解释了,还能叫出人证来,但这样,这盆脏水也是扣下了。
“休妻?我们只能和离,不然就把我救你的这些银子都还回来!”刘氏在村口当着村长咆哮道。
村长也觉得合理,如此,刘氏才与她那相公和离了,但也因此养出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来,如今开了这怡红楼,有钱有人脉,更是不怕了。
听得这长得人模人样的小子上门来,说要租花魁,本以为是个大单子,谁知这混小子居然敢论时辰租,“我们家的花魁按时辰租,你是侮辱谁呢?谁不是一天一天的算啊!”默了又气得不行,“你们两个给我把这混小子打出去!”
“还不快点儿的!”刘氏怒极,亲自去拿了棒子将其五赶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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