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陆听了这话,掀开帘子一瞧,看着这其五满头满脸的官司,也是无奈,他的这几个手下还都是男子,更别提来这妓院这样的地方了,开荤都不曾开过的,叹口气,只得自己下来。“去买些吃的来,还有些姑娘喜欢的首饰、衣服来,不知道的就让掌柜的帮忙挑。”
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地进了怡红院,待公子进去了,其五才反应过来,刚公子给他的那打银票还没给公子,公子身上是身无分文,那拿什么租姑娘呢?
其五紧忙跟上去,谁知却看到了和刚才他截然不同的两种场面来。
“公子!你许久不来了!也不想我们!”只见最开始站在大门两侧着绯红衣衫,青色肚兜的两个美人上前,一左一右挽住了言陆的左右手。
“是我不好,我这些日子去了宁晚那边儿。”言陆仿似对这些场景很熟悉,随口捻来。
这宁晚是谁?自是另一家花楼的当家花魁。
“哼!我们生气了!”说完,嘴角配合的一噘,这是花楼里惯用的手段,不能不吃醋,但又要醋吃得刚刚好,如何为刚刚好,自是引起客人的愧疚,还觉得你娇憨可爱不做作。
这两人能站在门口,显见是对这些手段、技艺,熟悉得很。
言陆自是配合得天衣无缝,不外如是,他常在这花楼里混,这些手段他也练了一套。
不大一会儿,就拥着恩恩和爱爱两位姑娘出了门。
这俊朗美女一站在街头,就引人注目,大家一看,这不是那宁国公府的言三公子嘛!
常事!常事!再常见不过的事!
经常眠花宿柳,这样包妓出门如此高调的倒是头一回,但大家也只是看那么一眼,就移开了脚步。
言陆带着人上了马车,这马车就开始在这西坊里来来回回的绕,言陆偶尔叫停下来,其五就派人上门去问消息,如此反复几般下来,言陆也定好了地方,想要送这两个姑娘回去,但又想到刚刚其五的样儿!“你去送她们回去,陪我好好待这两位姑娘!”
其五是又开心又无奈,这美人恩也要会消瘦才行啊!像他现在挤在这两位姑娘中间,这姑娘们的衣服是不是开得太过了,他眼睛都不知道放哪里的好!
“呵呵!小哥如此害羞,还如此尊重我们!”恩恩调笑道。
“是啊!往常见了我们的,那个不是想摸香啊!倒是今儿见到个规规矩矩的,真是难得一见啊!”爱爱掩嘴附和道。
面含春风不露,眉目清风可点,其五觉得他真的要醉倒在这温柔乡里,难怪美人刀,刀刀割人性命,“我先下去了。”说完这话,就赶紧风卷似地跑了出去,留得这恩恩和爱爱在车厢里。脸涨得通红,好似要呼吸不过来似的,心内想道,原来自家公子平日里都遭这样的磨难,他倒是宁肯站马步也不愿意遭这样的难!
“西坊那边选离那怡红楼邻近街区的安康街,看似隔了一个街区,但我看过,其实就是一堵墙,我把那后面大概的图给画出来了,你拿去给工部的李信李工办。”言陆吩咐其五道。
如此这西坊的地方就能定下来了,“待许拿搬家时,你送些莫干山的黄芽茶过去。”
如此,就定好了,倒是后来纪妍见到地方时,惊讶了一把,她是没想到还能招待上自己。
且说回纪府,纪妍想到姐姐不日后就要进行女学毕业礼,“姐姐,你想好要报哪些科目的学业考了吗?”
这女学的学业考中有共有十六门考试科目,舞、术、制香、骑马、经义、辩术、制茶、品色、画、绣等从中选六门即可,选出的这六门都要考核合格才算毕业,这些里有不少是姐姐擅长的,姐姐选应当不难。
“我想选个舞,只是这衣服可能就要妹妹你从一品阁里做了。”纪玥道。
“这不是什么难事!姐姐,你只管说,上次我那里新来的一批绣娘,是从江浙一带来的,还会双面绣,更是擅长缎面绣花。”纪妍答道。
这时机真是赶得妙,恰好能赶上。
不过半月后,就到了女学毕业礼,不过今年王安溪也想从里面选儿媳,正和月书一起聊到这事。
“你的许意,我的纪信都到了适婚年纪了,我看啊,倒是今年恰好赶上这一波孩子的结业礼,你我明日一起去看看吧!”王安溪对好友月书说道。
月书也想去看看,不过她看上了纪玥,且自己家那个也中意纪玥,但明日送贺礼时一起说也不晚。
如此,王安溪今晚便歇在了月书这边,派李妈妈回去传了消息,今日不回来了,明日等接了纪玥一同回去,姐姐纪玥一直在女学里,最近这段时日都没有回来,所以今儿纪妍是早早换上了扶青色薄纱衣裙,打算睡了,如果她没看见在那黑影里站着的言陆的话,那她的打算兴许还能行,可这人明显又是来等她的。
言陆来得时候,比纪妍发现他的时候早了很多,但他也一直没吭声,他也是临时过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走到这个地方来了,来了后又听到她祖母不回来的消息,她姐姐也在女学里准备明天的结业礼,他自从在上次梦里见到纪妍后,这些日子他也总梦见,他也慢慢摸索出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自己什么时候对这如自己妹妹一般的姑娘起了心思的呢?
或许是上次夜闯她闺阁的时候,或许是上次她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救了妹妹那次,或许是自己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和西域的奸细有勾结开始,开始多了关注,多了丝探寻。
最开始只是其五偶尔的打趣,现在自己好像也认真起来了,若真正的要成婚,估计最少也要等到她及笄的时候,现在还十三,最少要等两年。
“你是有事吗?”纪妍对着窗户外那道黑影问道。
“你先披件披风出来吧,夜里凉,小心着凉了。”言陆隔着窗户回答道。
纪妍也没细想这言陆为何突然如此细心,只是听话将披风披好就出来了,今日还好,丫头们都去睡了,她此时出来也不必再避人耳目,直接大大方方的从屋内走了出来,穿的还是那双及地的木履。
言陆不禁看到了,还想,待会儿她要怎么走路呢?那迷宫里的路也不好走,这鞋穿着恐怕更不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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