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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辩题和乌鱼蛋羹(第1页)

经学讲义的孔老夫子今日又讲“辩”议,女学中的辩议自是讲和相公、婆媳的相处之道。

“大家觉得,以后和丈夫相处该当如何?”孔老夫子捻着胡须问道,手中再捧一杯热茶,颇有一股老道仙风的感觉。

“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不一会儿角落里就有人将这答案说出,这倒是不出乎意料,毕竟在女学里是讲究三从四德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有人立马反抗了,既然都一直听别人的话,我们何必来上学,只需把我们当牛马一样养大,听话不就好了!

“可不听话,被休弃的之后,大家只会谴责女方,男方可没听说过再娶时犯难的,女方可是被人风言风语地到处传,还要被家里长辈嫌弃。”

乖乖,这话一出,女学堂里可犹如水入了沸腾的油锅,顿时炸开了。

大家都有说平日里的不甘的,又有那说女子辛苦,每月还来那葵水的,还有以后生孩子,又是一道鬼门关,就是嫁了高门,有命进还没命享的,更且兼有哪怕生了孩子,也得往相公身边放人的,以免他去外头找那些来路不明的女人,随便纳回家中。

坐在后排的纪妍听了这话纳罕,这女学她真该早点来,可叹这辈子她进女学的心思也不单纯,只为了给姐姐增加筹码,顺便再走出被高门退婚的阴影中。

她上辈子不就是嫁进了高门,“有命进还没命享”吗?怪道是女学的学生们如此受京城中众人的推崇,原来大家都不是那愚昧憨耍的愚人。

只见孔老夫子听得口中的茶水喷出,可又不敢喷到这些贵女们身上,转过身去,硬是咽下,又被呛得咳嗽起来。

“咳咳!”孔老夫子把茶杯放下,“你们肃静!大家都是这京城中的名门闺秀,在此吵作一团成什么样子!”但孔老夫子说是如此说,但脸上丝毫没有指责她们说得不对的神情,“大家既然明白,那以后女子该当如何做呢?总不能提出问题了,不解决吧!”

但众人听了这话,俱是一默,这些问题一直都存在,所以哪怕她们还作为未出阁的小姐们都知道了,这是历朝历代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哪里又是她们能解决的呢?

遂有人公开呛声道,“夫子为难我们,这些问题一直都存在,可见非一朝一夕可改的事情。”这话一出,立马得到大家的附和,“是啊!是啊!是啊!”

“非一朝一夕的事啊!”

“那夫子有何高见!这问题是夫子先提出来的,想必夫子心中早有答案了!”另一着绯色穿花百褶裙的姑娘俏生生地问道,因第一次出声问夫子,还有些底气不足u,故而脸上还绯红一块,娇妍可爱。此时见众人的目光随着夫子又看向了自己,再是强撑不住,赶忙坐下,用手帕捂住脸,好似看不见众人,心内的羞涩会更少些。

“许姑娘这话,老夫不敢当,不敢说有什么解决方法,但只能说不让情况变坏罢了。”又忍不住咳嗽一番,接着说道,“这说话的人本是男子,立下这‘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的规矩的也是男子,既然男子可立规矩,女子为何不可立规矩啊!我之前在男子书塾中授课,那书中都讲如何教男子治理国家,不少男儿郎们就立下了许多治理朝廷的规矩来,我看啊,这家中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然怎么有‘修身治国平天下’,修身排在这第一位的上头,诸位小姐、姑娘们可自行品鉴。”

这话有理,先有家、再成国,不然那些戍边的将士们保卫的是什么?远在他乡思念的又是什么?纪妍听了直点头,觉得这话不错。

但这有个前提,需得婚配时,两家讲求门当户对,再不然也要真心爱护才行,像上辈子她若是因着底门嫁了高门,还要立自己的规矩,恐怕早就被这周珐的娘给扔出门外了。

她就是这样做小伏低,也没挨过多长时间,但忽而这么一想,倒还不如随性洒脱地好,自己随性活,管相公做什么呢!

如此,纪妍倒是像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舒畅起来。何必那么在意他人感受,自己的家还顾不过来,相公又如何,你对我好,我便对你好,你对我不好,我便对你不好,没有谁应当服侍谁、照顾谁的说法,按道理,上辈子她怀孕了,周珐就应当对她十分照顾,可最后给她致命一击的人不还是自己的枕边人吗?

越性说来,自己何必受那些委屈,不如随性,以牙还牙得好,如此倒也不必想那些个分寸拿捏,倒也自在。

这厢纪妍是想通了,但纪玥又魔怔住了,她想自己或许可以一试,但这规矩该怎么立呢?难道说自己相公如何,自己也要仿照着一模一样的?言舒琚倒是听了这番话好似忽然来了灵感,她本就不喜想那么多弯弯绕绕,累得慌,嫁人了又如何,若是嫁了人还比在家时更不自在,又何必嫁人,更何况,她要嫁的人必得是她喜欢的,不然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不从。

世人做事皆是趋利避害,若是一件事做来全无好处,自己还要多担许多烦忧,在她看来何必自讨苦吃。

倒是常青泠的体会格外不同,她觉得夫子说得该当是家法,如她哥哥,那么一个跳脱性子,硬是被父亲逼着去了兵营,反倒还练了一身本事,如今就领着武城兵马司的活儿,且在她看来,哥哥也靠谱不少,今年母亲帮哥哥说亲,往哪一说,没有不行的,这可把她母亲给愁坏了,当初哥哥是个混账性子,自是无人问津,可现在人多了,又更愁了,现今皇上身子不好,对他们这些武将看得更严厉了,就怕武将们跟皇子勾结,做那逼宫的行当,所以这个关头,倒是不宜议亲的好。

纪清听得云里雾里,这孔老夫子如何就扯到了这上头,故而眼一闭,嘴角一瞥,讽刺道:“说得又是些什么?啰里啰嗦。”虽是小声嘀咕,但也引来身边的叶氏一顿腹讽,嘴角不耐,这个蠢材,这样子怎么考上女学的!

但下一刻,纪清转过来看叶氏时,叶氏又是一脸春风带笑的往向她,做足了礼数。

这厢孔老夫子兴之所至偶然加题,故而拖了这半个时辰,所以也不再多说什么,“今日没有经义作业,大家自便。”

说完就走出了竹篱。屋外等着教课的珍远阁厨娘倒是碰见了晚下课的孔老夫子,微微一躬,算是行礼,转而走了进竹篱里,“请大家移步园中。”

这珍远阁的厨娘最是喜欢那些小吃、甜点,自己也爱琢磨,幸而小时家境优渥,她糟蹋了许多粮食都不曾得一句谩骂,她自己也争气,硬是当初珍远阁选厨娘时,去应招,被看上了,今日要做的就是那第一日去珍远阁做的小吃“乌鱼蛋羹”。

“乌鱼蛋最鲜,但也最难服事。须河水滚透,撤沙去臊,再加鸡汤、蘑菇煨烂。前朝的龚云若司马家制之最精。余下的就是上锅蒸煮小半个时辰即可。”这厨娘对着大家说道。

言舒琚馋这珍远阁的乌鱼蛋羹许久了,可这蛋羹一日只做一百道,她也就才吃过一回,没成想,今日倒是拖了女学的福,于是下学后,也不去找纪妍玩,兴冲冲地喊上丫鬟语玩,就回府做这乌鱼蛋羹了。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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