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三人组也是奇葩,许是被两拨人夹在中间找回瞭安全感,竟大著胆子打开相机的录制功能,然后看到瞭最骇人的一幕。
透过屏幕,一排排相框框柱的人物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嘴角夸张咧至耳根,嗤嗤笑著,脖子以下长出粗大的手,用力拍打脆弱的防尘玻璃。
金属框噼裡啪啦地撞在墙壁上,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敲击声听得人心慌不已。
人的承受能力终有极限,更何况是江白岐这样养尊处优的大少爷。
他紧抓住谢澜袖子不放,声线细微颤抖,“谢澜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些东西”
谢澜摇头,“你可以把它们当做踏入特殊气场后産生的幻觉,幻觉不会主动攻击人,也无法自主消失,除非找到幕后主使。”
他看得更清楚些,墙壁和地砖上游走著无数黑影,铺天盖地地将他们包裹其中,操控它们的鬼物却躲瞭起来,伺机而动。
隻有把它揪出来,才能从根源解决。
许道长赞同道,“没错,谢小友有头绪瞭吗”
“暂时没有”
李道长不甘被忽视,逐渐回过味来。他李惟风怎麽说也是道协认证的一代大师,如今被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当探路石使唤,怎麽可能咽的下这口气。
于是谢澜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瞭,“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本事不够,就该在安全的地方待著,少给别人添乱。”
张许二人也是第一次跟他合作,尴尬得脸都红瞭,在中间打起瞭圆场,“事无绝对嘛谢小友请接著说。”
谢澜似笑非笑道,“同样的话我也送给这位道长”,因为不记得名字,他微妙地停顿瞭一下,对李惟风这样在意浮名的人来说,要多气人有多气人,“千万小心,您的一世威名,不要堕在小小的美术室裡。”
“你”
话音未落,前方猛然传来玻璃的碎裂声,一隻黑黢黢的脑袋蛇一般拉长,嗖地探瞭过来。
李道长躲闪不及,差点被勒住脖子,一张脸黑如锅底,心中隻剩下两个念头
不长眼的东西,连爷爷我都敢偷袭
好小子,有危险居然不提醒前辈
“叮铃。”他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左手摇铃右手掐诀,轻盈的铃声打散黑雾,不等衆人松口气,又快速凝聚成一颗新的头颅。
李道长有心报複谢澜,在一串惊叫声裡故意把黑雾引瞭过来,幻想著对方痛哭流涕、恳求自己搭救的场面,内心一阵舒爽。
然而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瞭,谢澜徒手抓住瞭那颗脑袋,轻轻一捏,它就像气球一样爆裂开来,逸散的黑雾逃窜进墙壁裡,嘶嘶吼叫著,不敢上前。
李道长
他将灵气彙聚于双眼,在这年轻人身上看到瞭浩瀚、澎湃、宛若亿万星辰的光芒,几乎晃瞎眼睛。
别人修炼几百年,也不见得有他这样震撼的效果。
当真担得起天资出衆四个大字。
谢澜分得清轻重缓急,淡淡睨瞭李道长一眼,对许张二人说,“不知两位有没有发现,这些黑雾正有意无意把我们往某个地方赶。”
他抬手一指,正对上斜前方的铭牌2401,也就是最初发现鬼影的美术室。
黑洞洞敞开的大门像噬人的野兽,而他们明知是险境,也要踏进去。
最后一个人迈进房间的那刻,头顶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下一秒竟然自己打开瞭。
美术室裡散落著不少画具,空气中残留著少许颜料的味道,画板上盖著白佈,拉下来后发现各种颜色的笔墨早已混成一团,形成一种糟糕的黑色。
谢澜拾起一根素描笔,忽然有瞭主意,“我知道怎麽找到它瞭。”
隻要再玩一次笔仙。,:,
145双生(12)以一个优美、孱弱无力的……
“疯子你想害死我们吗”探险三人组裡一直没怎麽说话的瘦高男吼道。
“江部长,你跟他是一起的吧,还不快管管”他可是听说瞭,第一个撞鬼的男生至今高烧未退,已经进瞭重症监护室。
所有的一切都说明,那东西根本沾不得
江白岐皱著眉,眼底滑过厌恶,没分给他半个眼神,“我同意,与其被牵著鼻子走,不如主动出击。”
平头男不由陷入深思,早就听说江白岐跟谢澜的关系好,原来竟到瞭交付性命的程度吗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交好的一方除瞭长得好瞭点,成绩优秀瞭点,也看不出特别的地方,神神秘秘的样子反而更像个神棍。
他有的江白岐都有,他没有的、譬如傢世,江白岐也有,想要什麽样的朋友找不到,完全没必要为瞭讨好一个小地方出来的人涉险。
难不成是为瞭这莫名其妙的安全感
许道长也在犹豫,倒不是不相信谢澜,隻是出于谨慎才有此一问,“谢小友,这麽做是否有失稳妥”
谢澜温和一笑,“道长放心,晚辈不会拿命开玩笑,召唤笔仙前,我们可以先在教室裡摆一个诛邪驱煞阵。”
许道长眼前一亮,丝毫不怀疑话裡的真实度,“想不到谢小友年纪轻轻,在阵法一道也有如此造诣,真是我辈之幸啊。”
李道长于震惊中回神,不服输似的嘀咕道,“马屁精。”
几个岁数比人傢大瞭一倍有馀的大师,围著一个小年轻奉承,简直掉价。
张道长是个护短的性子,哪容得下别人阴阳怪气地对妻子说话,退一万步讲,他们跟李惟风是平等的同事关系,就算做错事也轮不到他来教育,
“李道长此言差矣,我道门中人讲究随心而为,太过压抑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