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长上上下下打量瞭谢澜一眼,嗤道,“这就是你们说的有天赋的道士一个大一的学生”
谢澜还没说话,旁边三个追寻刺激的学生先憋不住瞭,“你们是什麽人,公共场合宣传封建迷信思想,举报瞭啊。”
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天突然黑瞭下来,采光良好的窗户透不进一丝光亮。
探险三人组裡,领头的男生留著平头,手机壳是一隻黄色的皮卡丘,见状嘀嘀咕咕的说,“什麽鬼,这个点太阳还没落山吧”
知道内情的人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张道长得到的消息更多一些,暂时担任起解说员的角色,
“谢小友应该知道,现在不少学校、商场都免不瞭建在坟场上,以大量人气压制遗留的死气跟怨气,来前我们特意查过资料,艺术楼的选址,恰好在五百年前的菜市口,也就是处决犯人的地方。”
“原本没什麽大事,但也许有的学生时运低,又参与瞭那种游戏,一来二去,真把某些埋在地裡的东西招出来瞭。”
墙上的灯打不开,照明工具便隻剩下手机。探险三人组仍处在状况外,听瞭这番话腿肚子有些打哆嗦。
他们表现得再胆大,骨子裡也是信奉唯物主义的好青年,哪受得瞭这种冲击,吓得大喊大叫起来,“什麽乱七八糟的,江部长,你不会也信这些东西吧”
就在谢澜考虑把这三个碍手碍脚的拖油瓶关进贴有驱魔符的屋子裡时,其中一人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有鬼真的有鬼”
因为说瞭太久的话,支架上的手机自动黑屏瞭,然而就在刚刚,它突然亮瞭起来,莹白的光在黑暗中就像海中灯塔一样显眼。
频繁亮起的屏幕上赫然写著一行小字面部解锁失败,点击重试。,:,
144双生(11)瓮中捉鼈(加小标题、捉……
趁谢澜注意被大呼小叫三人组吸引时,江白岐不著痕迹捂住胸口,掌心包裹的血玉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
那光芒有扩大的趋势,江白岐不慌不忙默念出一段咒语,它就像戳破的肥皂泡,啵地消散瞭,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充满阴气的环境对他这种体质的人来说影响极大,但他还是咬牙坚持瞭下来,面色苍白地站在谢澜身侧。
李道长性格火爆,见状斥道,“瞎喊什麽”
许道长一把抓回慌张躲避的学生,拍出符咒叮嘱道,“凝神静气,跟在我们身后,不会有事的。”
传统修士认为,双肩和头顶各有一把火,代表人的生机和阳气,收到惊吓时会减弱或熄灭,导致阴气缠身。换句话说,一身正气无惧色的人,可大大降低撞邪几率。
整栋艺术楼的温度一点点降瞭下来,空气中弥漫著一股说不出的怪味,平头男用手在鼻前扇瞭扇,语带嫌弃,“什麽东西这麽臭。”
谢澜目光后移,见他身后飘著一团模糊黑雾,雾气一左一右探出两条青黑的胳膊,抱著自己的脑袋放在平头男肩上晃来晃去。那张脸青紫肿胀,瞪著一双鱼泡眼,嘴角淌著涎水,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探险三人组莫名打瞭个寒噤,肩头阳火将灭未灭,颤颤巍巍的样子犹如风中落叶,“你们听哪裡来的水声”
身前手机屏还在不停地亮起熄灭,重複著同一句话面部解锁失败,点击重试。
察觉到谢澜的视线,那对眼珠转过来,露出一个挑衅而不怀好意的笑。
谢澜抬手,像拂去一粒灰尘那样拍瞭拍平头男的肩,黑雾被金光炙烤,发出刺耳的嚎叫,不甘地消散瞭。
平头男捂住肩膀,下意识提高音量壮胆,“你干什麽”
不知是不是错觉,被那长得格外好看的青年打过后,酸痛泛凉的地方突然轻快许多,心悸感也消失瞭。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没有什麽好处,谢澜也不挑破,隻说“你衣服上蹭瞭灰。”
平头男神情惊疑不定,理智上不肯相信,可离对方越近,安全感就越强,甚至産生瞭一种雏鸟般的依赖心理,简直太奇怪瞭。
背著黑挎包的男生和平头男关系最好,借著手电筒的光,发现好友肩上似乎有一隻黑手印。
正要提醒,却见那漂亮青年轻飘飘看瞭他一眼,到嘴边的话不知怎麽就咽瞭回去。
等反应过来,对方早就移开视线,跟张许二人提议,“先去出事的教室看看。”
李道长也是这麽打算的,但想说的话被抢白瞭让他非常不爽,站在原地反唇相讥,“冒冒失失,不成体统。”
谢澜报以礼节性的微笑,让人看不出真实情绪,“我资历浅,还请前辈带路。”
李道长抬高下巴,手持紫虚铃,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小子,你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著呢。”
谢澜隻当没听见,转头看向江白岐,“还好吗”
亲身经历这种科学难以解释的事件,才知道有多恐怖,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它们。
所以,血玉裡关著的东西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隻有怪物才能在遍佈阴气的环境裡游刃有馀。
江白岐笑容有些勉强,眼神却是坚定的,带著狠劲儿,“没事,我可以。”
谢澜定定与他对视两秒,像是在判断真假,“好,跟紧我。”
江白岐点点头,看清走廊最新的变化时险些飚出髒话。
蒋思思没那麽多思想包袱,字正腔圆地骂瞭出来,“卧槽”
教学楼裡通常挂有伟人画像,旁边写有名言警句,用以增添学术氛围,激励学生奋发图强。
乍一看没什麽特别,但隻要稍作观察就能发现,一双双墨黑的眼睛如同漩涡,直勾勾盯著闯入的人类,并随他们前行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