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间发现瞭廖萱的字迹,应该是她的屋子。屋子衣柜裡发现瞭一些红色的华丽衣裙,和她如今喜穿的白色甚是不同,水影突然在桌下发现瞭一张药方,和萧雨留下的记录很像,心下疑惑,便捡起来,打算回去再研究。还有一间是他们师傅的房子,佈置简朴,像是世外高人的住所。
隻剩最后一间房,空空如也,隻在床上放著一件白裙,和鼓楼图案上竹山神女穿著的一模一样。
水影与炎曜对视一眼,苗医老翁也许并不是收瞭两个徒弟,而是三个……
隻是为何第三个徒弟却鲜有人知呢?
绝命毒师
下山途中,突然有一个蓬头垢面的老者晃晃悠悠地走来,手提一壶酒,脚步都是颤颤巍巍。
寨民说,这是住在山裡的酒疯子,平时说话做事颠三倒四的,要水影不要理他。
老者却突然来到瞭水影面前,高声道:“萍萍,你怎么回来瞭?你不是回傢嫁人瞭吗!气得你师父赶你出瞭师门。”
炎曜看他举止疯癫,不动声色地护在瞭水影面前,水影心想,他口中的“萍萍”,就是方小姐吧。
老者大喇喇道:“你孩子笙儿呢?那个小顽皮,最淘气瞭,有次还放火烧瞭我的胡子!要不是看他长得白白嫩嫩,秀气可爱,早就抽他瞭!”
“笙儿,经常过来陪你喝酒?”水影也不怕他,而是试探著问道。
“可不是么?隻是他酒量太差,平时都是看著我喝,这不,隻剩最后一瓶瞭,啥时候再给我送啊……”他指著那酒瓶,晃瞭一晃。
酒瓶是白瓷做的,上面画著一条金鱼,精致无比,不知怎的,水影好像在哪见过这种瓷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寨民说:“去去去,老酒鬼,满嘴酒气,别挡道,吓到瞭姑娘可不是闹著玩的,睁开你的眼睛看看,眼前的到底是谁。”
老者揉揉眼睛,打瞭个酒嗝,好像大梦初醒似的,一拍脑袋。
“错喽,错喽!我怎么忘瞭,萍萍早死瞭……”
老者突然大笑起来,也不知在笑什么,十分瘆人。
“可笑啊,救人的被人所害,害人的却一点事都没有……是非颠倒,阴阳交叉,是耶非耶?”老者仰头喝瞭一口酒,开始唱起曲儿,那是一首苗人的曲子,水影听不懂。
水影抓住他的肩膀问:“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老者没有回答,也没有看水影,隻是哼著小曲,径直离开瞭,走向瞭山林深处……
炎曜派巡捕们查看万虫图册,可惜的是,万虫谱裡面记载的毒虫种类繁杂,没有系统学习过无异于大海捞针,目前在裡面没有发现控制人心的蛊虫,隻发现瞭一些有毒致幻的虫子。
对著从廖萱房间搜到的那个药方,水影陷入瞭沉思。
有几味药实在是古怪,如果治病救人很难会用到,但若是要害人,就大有用处瞭。
通过对寨民的询问,水影瞭解到十年的瘟疫甚是奇怪,来势汹汹,中瞭瘟疫的人没过多久就面色蜡黄,胸口发黑,不过三天就会一命呜呼,传染性又很高,据说那时寨子死瞭快三分之一的人。多亏瞭竹山神女全力救治寨民们,才让他们渡过难关,得以传承到瞭现在。
可根据他们的描述,会不会不是瘟疫,而是……中毒?
为瞭验证猜想,水影集齐瞭这些药材,做成丸子,又买瞭一群小白鼠,给其中一隻小白鼠吃下。才过几个小时,小白鼠们便相继而亡,死状正和寨民们描述的一样!
水影不禁后背一凉,所以说,这灾害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廖萱和萧雨下毒害瞭寨民们。
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著实恐怖瞭些,不管为瞭何种目的,都真是禽兽不如!
廖萱嫉妒方萍,明明喜欢红色华丽的衣服,却为瞭模仿方萍,故意穿白色的裙子。萧雨和廖萱明明是一对璧人,却助纣为虐,研制毒药,最终让事情失控,写一个“悔”字在屋内,可是却换不回那么多无辜寨民的性命瞭。
萧雨受不瞭良心的谴责,和廖萱分手,二人老死不相往来,却最终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正在这时,小安著急忙慌地跑过来,说不好瞭,龙湘流産瞭,正在阿伯的庄子裡。
水影慌忙站起来,顾不得手上的活,随小安赶瞭过去。
龙湘虚弱地躺在床上,面目惨白,床下是被五花大绑的阿耀和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龙盛天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恨不得下令杀瞭阿耀。
原来是这个负心人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勾搭在一起,正好被龙湘撞破瞭,龙湘本就刚失去父亲,悲伤难过,加上受不瞭刺激,昏倒瞭过去,肚子正好撞在瞭桌角,就这样失去瞭孩子。
水影实在是心疼龙湘,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明媚的姑娘,为何要受如此多的人间疾苦?
水影走到床边,龙湘想起身,却没有力气,水影将她抱在瞭怀裡,龙湘背过身,不去看阿耀,豆大的泪珠却沿著脸颊流淌瞭下来,滴落在绣著大红鸳鸯图案的被子上。
真是讽刺,这裡本要成为他们的婚房,却发生瞭这么龌龊的事情。
龙盛天气不过,抓起阿耀的衣领,就给瞭他几巴掌,阿耀被打得鲜血直流,却咬著牙,一句话都没说。
“够瞭!”龙湘强撑著身子,痛苦地闭上眼睛,“哥哥,让他走,我永远也不想再看见他瞭。”
“妹妹,你就是太善良瞭,这样的狗东西,就应该乱棍打死,看他还敢不敢勾搭别的女人!”
龙湘说:“事情已经发生瞭,再怎么也改变不瞭,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是绝对不会和他过下去瞭。阿耀是可恨,可是却罪不至死,寨子裡已经死瞭太多人,我不想再伤害一条性命瞭,让他走吧,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就当我瞎瞭眼,爱错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