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因为他,就是本案的嫌犯。”
是炎曜的声音,他身形笔直挺拔,迈步进入屋内,身后是杰克和一衆巡捕们。
将图纸交给水影,水影一怔,望向阿耀。
“果然是他。”
“水姐姐,你在说什么?”龙湘大大的眼睛隐约有血丝,现下又染上瞭迷茫。
“阿耀就是方傢的人,也是竹山神女方萍的儿子,他身上的纹身可以证明。”
原来,炎曜早就派瞭一队人去方傢所在的村寨打听,发现每个方傢人都会纹上类似鈎子的纹身,为瞭纪念祖先渔民出身的历史,不要忘记过去创业的艰辛。炎曜交给水影的纸张就是手下打听的来的纹身图样,正好和阿耀的对上。
“他的真名不是阿耀,而是方慕笙,从头到尾,他都隻是为瞭接近你,伺机报仇。”
龙湘难以置信地望著他,“阿耀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从头到尾都是骗我的?!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白白被你玩弄?”
阿耀擦掉嘴角的血迹,褪去瞭玩世不恭的模样,没有正面回答龙湘的话,而是说:“对,我是方慕笙,可那又怎样?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杀瞭人?”
水影站起身,“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方小姐要是在天有灵,知道她的儿子成瞭这个模样,还不知道多难受呢。”
阿耀突然怒目圆睁,一拳捶在瞭地上,“你们没有资格提我阿娘!她明明是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人,却被人白白害死,这个仇,我不应该报吗?既然上天不睁眼,我就自己让恶人绳之以法!”
水影皱眉,“可是湘湘呢?她是无辜的,她对你那么好,恨不得对你掏出全部的真心,难道你的内心没有一丁点触动吗?”
阿耀像吐著信子的毒蛇,“她是杀我全傢的仇人之女,我又怎么可能对她有半点真心!蠢货,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地被我骗……哈哈哈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龙盛天气极,又给瞭他一拳,“闭嘴!你给我闭嘴!”
“哥哥……”龙湘痛苦地说不出话。
龙盛天看著床上虚弱的妹妹,强忍著火气,“来人啊,将他拖下去,带到审判台上,我要让全寨的民衆们看看,这个恶魔是怎么被处以极刑的。”
“呸!你们不配审判我!你的父亲就是个杀人凶手!他们那些人,各个手上沾满鲜血,全都是死有馀辜!”
阿耀挣扎著起身,却被龙盛天一脚踢倒在地上,他啐瞭一口,“我们不配,就让上天来审判你!”
眼见著阿耀被拖出屋去,龙湘拉著水影的手,连话都说不清瞭,“阿耀,不,方慕笙,他会死吗?”
水影目光沉重,还没开口,龙盛天就快步来到龙湘床边,按住她的肩膀,说:“我的傻妹妹,都什么时候瞭,你还在为他考虑。这个人,对你,对我们傢,都没有半分情面,你又何必那么痴情?”
“哥哥,我想去审判台,我想看看他最后一眼……”
“你这个身子怎么能去?乖乖休息,相信哥哥,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他拍瞭拍龙湘的肩膀,就离开瞭屋子。
龙湘从没有见过龙盛天这么生气的样子,她转头问水影,虽然还是同样的问题,可是隻有水影的回答能让她安心。
“水姐姐,哥哥会杀瞭他吗?”
水影安慰她:“放心,我不会让龙大哥乱来的,事情我已经弄清楚瞭,方慕笙的故事确实让人唏嘘,可是一切还要证据说话,相信我,不会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龙湘这才点点头,躺瞭下去,水影要小安好好照顾龙湘,自己和炎曜出发前往苗寨的审判台。
最终的审判,终于要开始瞭。
审判台上
阿耀被押上瞭鼓楼旁的祭台,他被结结实实地绑在瞭祭台中央的石柱上,这裡也是为阿耀设置的审判台。
突然风云变色,乌云压城,大风吹得祭台四角的旗帜簌簌作响,可是却没有下雨,更显得气氛冷冽诡谲。
寨民们自发地集合在瞭这裡,小声地议论著,阿耀隻是紧紧地闭上双眼,下巴却高高地扬起,像一隻骄傲的猎豹。
龙盛天大声说:“他就是本案的真凶,残忍地杀害瞭若发爸,薛老大,廖婆婆,还有我的父亲。”
这句话像石头投入瞭平静的湖面,他们怎么也无法将这个英俊的青年与杀人凶手联系在一起。
人群中有人疑惑道:“可他是阿湘的未婚夫啊,我们寨子裡的人待他如亲人一般,怎么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阿耀突然睁开眼睛:“龙盛天,你这是污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是不是哪裡弄错瞭啊。”一个老婆婆说,她本是住在阿耀屋子附近,这年轻人见她腿脚不方便,平时很热心地帮她劈柴,见到谁都会打招呼,她实在想不明白,真凶怎么会是阿耀,“这孩子很好的,对人对事都很热忱,怎么会是他呢……”
受过阿耀帮助的寨民并不在少数,一时间老婆婆的话有不少的附和。
水影和炎曜走上瞭审判台,水影将荷包裡的证据拿出,说:“我已经查明,前三位死者死于火烧钉子,因为将钉子打入头部,所以尸体才会没有痕迹,从阿耀的床板下面也搜出瞭同样的钉子。”
寨民们沉默不语,面对铁证如山,隻能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烂白菜打到瞭阿耀的头上,是小宝丢的。
“凶手!平时僞装的再好也藏不住冷漠的本性,是他害死瞭师傅!”薛老大的死极大地刺激瞭小宝,他早就发誓,要让杀害师傅的真凶也尝一尝同样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