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影目光一闪,“而薛老大最近就欠若发傢一个人情,他弄丢瞭若发爸的遗体,我猜想那封信就是约薛老大到某处一叙,告知他尸体现在在哪裡。”
龙湘清亮的眸子一眨,“原来是这样!可那封信现在在哪裡?”
“应该是被凶手拿走瞭,我那日搜遍薛老大的全身,也没发现那信,一定是凶手作案后,为瞭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将信拿走的。”
“水姐姐,你好聪明啊。”龙湘感叹道:“有你在,这个案子一定会很快就水落石出的!”
“希望如此吧,明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等著我呢。”水影定瞭定,道:“也许,我能帮寨民找到若发爸的遗体。”
苗族大祭司
翌日。
水影一早就看到龙盛天在院子裡打拳,他没穿上衣,肌肉贲张,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见到水影下来,像电击一般地背过身去,一想到昨天的事情,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他那个怂样,肯定被水影给笑死瞭吧。
“龙大哥,早啊。”水影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跟龙盛天打瞭个招呼。
龙盛天这才慢吞吞地转身,“水姑娘,早。你的脚好些瞭吧?”
“好多瞭,多亏瞭若发傢的神药。”水影甚至觉得再过几日,就可以行动如常瞭,“还有,谢谢你要小安帮我。”
小安是龙盛天的手下,也是一个苗族少年,平时胆大心细。龙盛天看水影腿脚不方便,就让小安照顾水影,帮她打探消息,听水影吩咐。
龙盛天红瞭脸,哈哈一笑,“没什么的,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一定帮你做到。”
水影直接开门见山,“我听说你在农场养瞭一隻狼狗,那狼狗鼻子特别灵,闻过的东西就不会忘记,不知道方不方便借我用用。”
“方便,当然方便。”龙盛天挠瞭挠头,“隻是水姑娘你要那狼狗做什么?”
“是这样,昨天在若发傢的密室裡有一方桌子,桌子上有深红色的花瓣,已经枯瞭。今天我让小安去问若发,他一大早就来回话瞭,说那是玫瑰花的花瓣,若发爸和苗婶有次出寨子办事,苗婶看到集市上卖的玫瑰,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种花,听卖的人说,玫瑰象征爱情,苗婶就更喜欢瞭,隻可惜买回来隻放瞭段时间就枯萎瞭,而苗寨又没有这种花,于是这次若发爸特地托人从寨子外买来,送给苗婶婶作生日礼物,隻可惜还没来得及送给她,若发爸就急病身亡瞭。若发说,他爸爸死时,手中就抓著这捧玫瑰花,一定留下瞭味道。”
……
按照水影所说,果然在后山发现瞭若发爸的尸体。
已经被人埋在瞭土裡,几个年轻人花瞭好久才挖出来,尸体腐烂程度并不高,令人惊奇的是,尸体上居然也有一张剪纸,是一种叫混沌的凶兽。
传说中,混沌的样子是一隻巨大的犬,长长的毛发,像熊却没有爪子,有眼睛却看不见东西,一般比喻助纣为虐的坏人。
水影皱起瞭眉头,一个疑问涌上瞭心头,凶手为什么要将剪纸也放在若发爸身上,难道他不是病死,而是被人杀死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薛老大不是第一个死者,若发爸才是……
水影当然不能放过验尸的机会,他一切如常,嘴唇也没有青紫,不像是发病,倒和薛老大死状很像。也许他突然去世的时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连若发也悲伤过度,顾不得细看,才没有发现端倪。
不……不对!
按若发所说,父亲已经死去瞭七天,可是若发爸的腐烂程度很明显才死去一两天。
很可能凶手给若发爸服下瞭假死药,待其“遗体”到薛老大傢时再偷出去,真正地杀死瞭他……
苗婶婶听到丈夫遗体被找到的消息,嚎啕大哭,差点就跟水影跪下瞭,还是龙盛天拦住瞭她。
苗族人生死都是大事,如果真的这样草草下葬,牌位也不能放到宗庙裡,到哪裡都是孤魂野鬼,苗婶嘴裡一直念著,水影帮瞭他们傢一个大忙,又听说老伴是被人害死的,更是恳求水影一定要抓到凶手,为可怜的老伴报仇。
水影便试探著问她,若发爸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情,可是苗婶却思索瞭许久,也没想到,直言她就是看中瞭若发爸能干勤劳,实心眼,这么些年也没听过他对不起什么人。
凶手的目标第一是若发爸,第二是薛老大,这二人一定是与凶手有某种交集,隻是现在还未可知。
水影和小安分头行动,走访苗寨,向村民们征询信息。
忙瞭一天却并没有什么收获,信息大多是零零散散的,两户人傢没什么过多的交集,似乎唯一的联系就是将若发爸的尸体交给薛老大而已,隻是这是寨子裡的传统,所有人都会这么做,也不是什么特别的。
时间一晃就到瞭第三日。
这天傍晚,所有人都聚集到瞭广场,有人来传话,说香炉山寨的廖婆婆到瞭。
有铃铛的声音随风传来,四人抬著一个竹轿过来,上面坐著一个白衣人,远看恍若神仙一般,轿子缓缓落到瞭地上,那人在随从的搀扶下,下瞭轿子。
她将斗笠的面纱掀开,衆人都吃瞭一惊,明明是七十岁的廖婆婆,看起来却很年轻,驻颜有术。
若发在人群中,仍是被人五花大绑,他的目光望著这抹倩影,仿佛这一瞬间忘记瞭呼吸,可是又自惭形秽起来,自己看起来这样狼狈,实在不配看她,便低下头不敢再看。
若发傢的毒虫罐子全都被搬出,摆到瞭祭台上。
廖婆婆径直走到瞭若发面前,“你就是萧雨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