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做声。
水影摇瞭摇头,“你这样问,肯定是没有人回答的,我刚才搜查他的身上,并没有这样一封书信,这信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写的,你问他们这个问题,还不如直接问到底谁是凶手呢。”
“哎,是我犯蠢瞭。”小宝恨恨地握住拳头,打瞭一下额头。
“你也是关心则乱,再说你年纪还小,大傢也不会怪你。”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瞭,早就是独当一面的大人瞭。”小宝抬头道,音调抬高。
他比水影还低半个头,此时却像个小大人一般,水影不忍心拆穿他,想拍拍他的肩膀,却到底没有下手。
薛宗能说:“敢问姑娘,我阿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水影指瞭指那处咬痕,“很有可能是被什么毒虫咬瞭一口,早就听说苗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虫子,现下这处伤口非常奇怪,隻可惜这苗寨没有验尸所要的专业设备,现下也隻是推测。”
薛宗庙像是想起瞭什么,“田婶傢不就是巫医世傢吗?我小时候就知道他们傢养瞭许许多多奇怪的虫子,又和我阿爸吵瞭嘴,是不是他们傢做的?!”
人群中突然有个小孩跳瞭出来,“我昨天晚上出来尿尿,八点半时看到若发哥哥在薛傢附近鬼鬼祟祟的,我还问瞭他,他说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要我赶快回去睡觉。”
小宝听到这话怒瞭,“一定是若发!”
薛宗庙也附和道:“对,彭彭隻是一个小孩子,难道他会说谎吗?对上瞭,这一切都对上瞭,没想到若发居然是这种人!若发呢,在人群中吗,快出来对质!”
并没有人出来,看来田傢母子不在这裡。
“乡亲们,随我一起去若发傢将真凶抓过来,我要他给我师父陪葬!”小宝已经怒气冲冲,连脸色都红瞭几分。
“等等,若发现在还隻是嫌疑人,你们不要冲动……”
人群哗啦啦地移动,水影想拦住他们,却力不从心,差点摔倒,龙湘见状赶忙扶住水影,要她小心。
水影急忙道:“湘湘,你快去拦住他们,他们已经失去理智瞭。”
龙湘叹瞭口气,“是啊,你说得对,可是面对失去理智的人,又怎么能拦得住呢?”
水影突然灵光一闪,“湘湘,我有一个请求,你能帮我个忙吗?”
龙湘望著水影,虽然疑惑,却还是点点头。
……
不一会儿,若发就被五花大绑瞭过来,田婶一脸惊恐地叫骂著:“你们这群疯子,要对我儿子做什么?”
薛宗庙说:“笑话,如果你儿子是无辜的,这世上就没有坏人瞭,我刚才去你们傢搜出瞭许多满是毒虫的罐子,肯定就是毒虫害的我阿爸,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你们要怎么抵赖?”
若发的脸青肿瞭一大块,像是被人用拳头打过的,狼狈不堪。
“冤枉啊,我是冤枉的!”他大喊道,却被汉子们给死死地压住,又被人给塞瞭一块破佈,不让他再多言。
薛宗能对龙盛天说:“寨主现在不在,你就是代寨主,如今凶手已经抓获,我们也不求别的,隻要一命偿一命。”
龙盛天到底没有遇过这种事,现下也有些慌瞭神,他目光闪烁:“你们……想要怎样呢?”
“他做瞭这等恶事,寻常的死法简直太便宜他瞭,我们恳求烧死他。”薛宗能回答。
此言一出,田婶像疯瞭一样扒开人群,挡在儿子面前,哭喊道:“你们要是敢伤害我儿子,就从我的尸体上面踏过去!有我在一天,绝对不让你们胡作非为!”
“拖下去,把这个泼妇拖下去!”人群中有人喊。
田婶双拳怎敌四手,一下子就被推瞭出去,摔倒瞭地上,她却不顾疼痛,嘴裡叫著:“放过我儿子,求求你们瞭!若发隻是想教训薛老大而已,怎么可能杀瞭他?”
不知怎的,水影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如此草率地给人定罪实在是让她不安,她无法想象一条生命活生生地烧死在自己眼前。田婶的哭喊声回荡在耳边,就像来自地狱的烈火,让水影差点喘不过气。
“你们能否再给我点时间?”水影突然说,“这件事还有许多疑点,如果不搞清楚,那就是草菅人命。”
“还有什么疑点,不是已经真相大白瞭吗?”小宝吼道。
“当然有,现在有几个疑点,即使你不喜欢听,我也要说。”
小宝惊讶道:“那你说说看。”
红黑毒虫
“在回答疑点之前,我们必须给嫌疑人说话的权力,若是连辩解都不让他辩解,也太霸道瞭些。”
小宝却不太情愿:“若发一向狡猾,又能言善辩,如果他将黑的说成白的,不是让师父在天之灵蒙冤受屈瞭?”
“凡事都逃不过一个理字,如果他胡搅蛮缠,我们可以用证据来驳斥他,而不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堵住他的嘴。”
龙盛天对此也表示同意,他径直走向若发,将他嘴裡的破佈拉瞭出来,丢在地上。
“多谢姑娘和龙少爷给我说话的机会!”若发重重地扣瞭一个头。
“第一,现在还没有确定第一案发现场,也不知道凶器是什么,《本草纲目》曾经记载,这世上有一种金蚕蛊毒,造蛊的人将数百种毒虫放在器皿中,任由他们互相撕咬,最后生存的那一条就用来做蛊,如果因此而死,尸体瘦劣,通身黄白色,眼睛塌陷,身体肿胀,皮肉像被热汤煮过。由此可见,因为蛊毒而死的人,身体其他部位也会有不同,可是薛老大的尸体却不是这样,隻是腿部有一块红肿,实在不像是因此而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