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毛崽子的骚狐狸?”
“狐狸哥哥才不骚,狐狸哥哥香香的!”
“这种香料是某人自己研发,专供自己使用的,骚狐狸哪里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总之,不许你伤害狐狸哥哥,不、不然……”
“不然怎样?敢跟我说不许,你这小兔崽子未免太高估自己斤两。我痛恨这种香料,以后不许再让我闻见,否则……”
“我喜欢这个香味,就要用,气死你气死你!”
金宝宝色厉内荏地吼完,一溜烟逃掉了。
白焰不屑与个脑仁称不出一钱重的小崽子纠缠,摸着下巴放任思绪游走。
无边无际。
狐狸精就是嘴硬,实际还是担忧得快白了头。
和炸毛大叔商量,劝狼崽子退出比赛,炸毛大叔试了,苦口婆心,结局和狐狸精一起抱头郁闷。
谁说两匹狼不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们和谁急,这股如出一辙的固执劲儿,但凡血缘有半点偏差都不能这么合辙押韵。
决战势头锐不可当,戳破了狐狸精和炸毛大叔的忧心忡忡,杀到比武场上制造气氛。
决战日的比武场座无虚席,狼满为患。
原就是一场狼族有资格进入长老院的贵族内部的小范围分享,不知经哪位有心人刻意运作,竟成了狼族尽人皆知的公开表演。
先到先得,收到风声早的,早早便进入比武场占位,晚来的只好在场外透过场内的欢呼助威揣测场内风云变幻。
甚至有人开出赌局,利用比武的胜负生死打捞一笔。
整个比武场空中到地上都是擂台,观众席以透明无形的魔法墙作屏障,保护观众免遭误伤。
激扬躁动的万众瞩目中,兄弟间的对决开始了。
照旧是斗法开场。
隐身,瞬移,攻击,躲闪,对抗。
黑色火焰和白色冰凌相互碰撞、抵销,各自散落。即便有屏障保护,观众们依然本能地为不断掉落喷溅的火星、冰碎恐慌,真怕它们击碎魔法墙砸在他们身上。
既是斗法,必然不能光是武斗,还有变幻术。
你是火球,我是冰山;你是蛇,我是鹰;你是螳螂,我是黄雀;你是鱼,我是网;你是鸟,我是枪;你是树,我是绞杀藤;你是齐天大圣孙悟空,我便是如来佛祖五指山……总之是相生相克,一物降一物。
你让我烈火焚身,我就给你冰封三尺;你出千个喇嘛念经,我请万名道士施咒;你把场景变成鸟语花香人间天堂,我则制造龙潭虎穴业火地狱;兵来将挡水来土屯,让观众们身临其境赏一幕幕大片。
斗法嫌不能尽兴,索性祭出各自傍身的兵器,真刀真枪实干。
一柄淬冰的长剑,舞动生风,寒气即可伤人。何况抓准机会射出千百发子剑,分裂出难辨虚实,触感却均为真实的无数分身。
武器也是随着主人性情,郎昼用寒冰剑,狼崽子便挥舞狼牙棍。粗野是粗野了些,欠缺气质,但胜在那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狂霸气势。抡过来挥过去,丝毫不见蠢笨迟钝,嚯嚯几下,大剑小剑就锵啷啷掉落一地。
郎昼面容清淡,不急不躁,不愠不恼,耐心与狼崽子周旋,瞅见时机立刻攻击,毫不心慈手软。
狼崽子杀气一身,打出瘾头,打成魔怔,歪嘴裂着嗜血的快意邪笑,见招拆招,以攻为守,亦是绝不含糊。
这叫啥?全情投入比赛,即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
寒冰剑对狼牙棍,不知又战了多少回合,依然分不清胜负,兄弟两已是粗喘吁吁,满身大汗。
狼崽子索性扯掉衣服,露出结实健硕的体魄,年轻的肌肤光滑亮泽,点缀点点汗珠,阳光下仿佛是披了金甲的战神。
郎昼虽然还规规矩矩穿着衣袍,可火纹裂口,白色裘袍已经脏污破损得失了华美的原貌,可怜巴巴只剩蔽体的功能而已。
“嗷呜——”一声震撼天地的嘶吼,狼崽子骤然褪去人形,幻化回彪悍黑狼,强劲有力的利爪跃跃欲试地挠着脚下的空气,嘶嘶低咆咧出挂着涎水的惨白獠牙。湛蓝的眼眸倏地一暗,纵身跃起,飞扑郎昼。
眨眼间,白色裘袍里蹿出一匹红眼白狼,不止躲过黑狼袭击,更甩开腮帮子咬向黑狼侧腰。
说时迟那时快,黑狼身形一扭,反悦到白狼上方,目标直指白狼后脖颈。
白狼猛一翻身,狼爪奋力一划,黑狼脑袋立即偏向一边,脸颊上显出五趾抓痕,红森森翻出血肉。
黑狼愤怒了,蓝眼浮现出血色,嚎叫着扑向白狼。
“吼——”白狼发出咆哮不躲不闪,奋勇迎击。
两头狼一高一低,黑狼狼头正撞在白狼肚腹,将白狼撞翻几个滚儿。
不等白狼站稳,黑狼紧接着冲过去,张大狼口预备咬白狼脖子。
不料,白狼脚步虽然踉跄,但反应极为迅猛,攻击做防御,先一步咬住黑狼脖颈。
“嗷呜——嗷呜——”
凄厉的吼声在半空回荡,呼喊着暴怒与疼痛。
白狼并不想点到为止,卖弄下颌的力量,不管黑狼如何挣扎扭动,坚决不松口,要定了黑狼性命。
底下的观众,有欢呼,有惊叫,有叹息,还有捂住脸不愿再往下看。
“死面瘫,松嘴放开狼羔羔,你真想要他命不成?他是你亲弟弟啊!”
“喵了个咪的,郎昼,你还有没有人性?放开狼崽子,不、不然我跟你拼命!”
不约而同,狐狸精和炸毛大叔仰天呼号,吼得撕心裂肺,恨不能冲上去亲自扒开狼嘴,救出狼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