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毛大叔不会飞,干着急真没辙。狐狸精心里急出火,顾不得规矩,冲破保护屏障,只杀向纠缠中的两头狼。
然而,比他更快的,狼王的黑色火球,划出一路火痕,瞬间砸在白狼腰身之上,燎着了雪白的毛,内力雄浑地震开狼嘴,凶狠地将白狼震飞成一道抛物线,全无招架之力地向地面坠落。
形势骤变,狐狸精本能的舍弃狼崽子,飞去接郎昼。任谁都看得出这团狼火的厉害,郎昼若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栽下去,砸在地上,内伤加外伤,死不掉,却也得重伤到够呛。
可是,令狐狸精恼恨的,今天总有人比他快。
而令众人惊呼的,抢在狐狸精头里救下郎昼的,居然是失踪的白馒头。
“我去你奶奶个球!奸夫都冒出头来救儿子,黑璨你个贱货还敢不认?!”
狼王头顶厚重绿云厉声大吼,吼声未散,血红的骷髅手自一轮突然出现的幽黑火焰圈中蹿出,指骨弯曲,成抓取状,罩向狼王咽喉。
“黑璨,这白狼崽子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天天——”
阴冷的逼问同炸毛大叔的呼唤几乎同时响起,追赶着两道声音,还有金宝宝的劝阻。
“冯把拔,他不是肉团子,不要靠近他!”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一道道争先恐后,音域试比高的叫喊吸引,唯独狐狸精眼睁睁看见另一名失踪人口黑金昊,接手白焰,抱着烧伤又内伤的大白狼。
来也糊涂去也糊涂
狼后才没空理睬狼王和白焰,长子有人顾,小儿子还没人管呢。
狼崽子自郎昼口里逃生,还算安稳的落到地上,可脖子汩汩冒血,连同气力一并流走,惨兮兮趴着,动也不动,苟延残喘着,仿佛等死。
狼崽子血流得邪乎,但没真正伤到气管,小命应该没那么容易葬送。狼后先给他止血,连忙命人抬下去医治。
回来再看,狼王扣着白焰脖子,维持对峙状态,一人一双红眼都像要瞪出血,十分狰狞。
而金宝宝,用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子死死拦着炸毛大叔不去靠近白焰,免得被无辜波及。
再有狐狸精,被黑金昊单手举一把猎枪威吓,无法上前,两步开外担忧紧张地望着已意识模糊,无力反抗的郎昼。
至于在场的长老们和观众各个嗔目结舌,惊讶茫然到不知该关注哪一方热闹。
“人已经到手,还不快走,等什么?”黑金昊已经等得不耐烦,催促道。
“想走?没门!”
狼王收紧手力,不管是要捏断白焰脖子,还是切断他的呼吸,炸毛大叔一概承受不住。
白焰使用的终归是白馒头的身子,若是这肉身变成尸体,怕是连白馒头一起都没救了。
炸毛大叔怕,撕心裂肺声泪俱下地求狼王手下留情。狼王听到了,抽了抽眼角,不见心软,只有心烦,凶恶的样子好像打算顺手连炸毛大叔一并了结,断绝聒噪。
“放手!”
狼后握住狼王手腕,拧眉命令。
狼王理所当然以为狼后维护白焰,妒火中烧,越发放纵手上力道,胳膊手背青筋暴突。
脖子受制于人,白焰无法说话,脸色青紫,却勾挑出嘲弄炫耀的诡笑。
“我叫你放手,别忘了,这身子是冯小天的!”
“管他老天小天?老子看见的是白焰,老子就是要他死!”
“那你先取我的命,反正我才是你真正恨之入骨的。”
“你他奶奶的这是承认跟他有一腿,给老子戴了绿帽?!”
“认不认你听吗?给我放手,咱们的事咱们自己解决,不要祸累娃娃!”
狼后冷脸瞪起眼,看意思,不惜恩断义绝,也要保白焰……准确说是白馒头性命。
狼王眼瞳动了动,闪过一丝犹豫。正是这快到几不可见的瞬间,给白焰逮到机会。割伤狼后手腕,趁狼王的意识本能的被对狼后的关心占据,挣脱出掌控,卷起血红的旋风,一眨眼,转移到黑金昊身旁。
“黑璨,下次再见,你我的恩怨一笔算清!”
说话,将抱着郎昼的黑金昊卷入旋风。
金宝宝见他们逃跑,咬咬牙,留恋万分地看了眼炸毛大叔,义无反顾跟着跑了。
“冯把拔,放心,豁出性命,我也会保护好肉团子。”
闹剧稀里糊涂展开,又稀里糊涂收场。
狼王两个儿子,血统不明的那个给疑似亲爹掳走,另一个伤情严重。狼后早几百年前便红杏出墙不说,此刻亦受了伤。综合之下,狼王反倒成了损失最为惨痛的大输家。
炸毛大叔无论如何想不到黑金昊是白焰一头,不过,估计是对发小儿的盲目信任,对白馒头的各种担忧,确实减轻许多;对能够成功救回白馒头的信心,也增强许多。
再有就是金宝宝,那么弱小的一只小兔子,对白馒头当真做到不离不弃,谁说孩子的友情不靠谱?简直比成人纯粹牢固不知多少倍。
炸毛大叔真心感动,暗暗发誓,等一切恢复正轨,一定把金宝宝带回家,当成亲生儿子养,供他上学读书,给他快乐生活,让两个小家伙一直互相扶持相亲相爱,成为彼此依靠。
心情稍微平静,炸毛大叔终于觉出忽略狼崽子太久。以至于,比武场上,白馒头一出现,压根儿忘了留意狼崽子伤情和死活。
满怀愧疚,伺候狼崽子养伤便格外细致入微。
冷了盖被,热了扇风。狼崽子暂时只能吃流食,就一点一点耐心拿吸管给狼崽子喂,狼崽子耍赖,还会舍弃羞臊嘴对嘴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