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完了内力,我却没有松开手,两个人十指交缠,在漠北的夜里安静地走着。
这样孩童一般的姿势,却让我觉得很安心。
穹隐凤回头问我:“重麽?”
我可怜巴巴地看了看身上零碎的挂着的酒坛点头:“重。”
“来。”他伸出手,我以为他要帮我拎一下,谁知他只是解下一坛,拍开坛口,仰头喝了起来。
“你这个无耻的人。”我喃喃地骂了一句,却被他蒙上一层琥珀色酒液的薄唇吻住,又烈又呛人的酒从他口中流入我的唇间,接着滑入腹中,一股火热升腾而起,只觉得唇齿留香。
“就在这里吧。”穹隐凤放开我,眼里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反正到处都一样。”
“那你还让我拎着这一堆走这麽远?!”我非常之郁闷。
“我想和你走走。”穹隐凤轻声说。
我的怒火顿时熄了,认命地一个个酒坛往下拿。
穹隐凤把帐篷从马背上拿下来,然後慢慢地在黄沙上安出了一个小帐篷包。
那个晚上。
我们俩坐在一个沙堆上,也不知到底喝了多少坛酒。
我仰头望着大漠上的月华,那光芒苍凉地挥洒而下。
身旁是空空的酒坛,我只觉得脑子晕晕的,显然是已经喝醉了。
穹隐凤忽然把我扑在沙堆上,胡乱地亲吻着我的脖颈和下巴,他低声说:“小墨,我要上你……小墨……”
我不知道为什麽被他亲得笑个不停,大概是真的醉的不清,过了许久才抬起头迷迷糊糊的说:“这里这麽冷……你真的舍得让我脱衣服?”
他不答话,舌尖只是火热地舔过我的鼻尖额头,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我看着他亮得出奇神采奕奕的凤眼,忽然翻身把他压在了下面,咬了一口他的锁骨,傻笑着说:“你这个飞禽类……”
“什麽?”他似乎没听清。
“我说你是鸟类。”我又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觉得笑的要喘不过气来了,浑身都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了似的。
穹隐凤又翻身把我压了下去,他认真地摸了摸背後:“那你看,我有翅膀麽?”他的凤眼笑得眯起,弯弯的弧度好像月牙。
我这才隐隐约约的觉得,他一定是也醉了。
两个人不老实地翻来滚去,过了一会儿,只听扑通一声,一起从沙堆上跌了下来。
我看着他跌得灰头土脸满脸黄沙,只有一双熠熠生辉的发亮凤眼看着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
“累了。”他晃了晃头,慢慢地说。
“你这个笨鸟类。”我抱起他,歪歪斜斜地帐篷走去。
(十七)
我在漠北和穹隐凤又待了两个月。
一直到距离我和凛熙的三年之约还只剩一个月的时间,我知道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也是时候动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