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等了三年,可是迫不及待的同时却有些舍不得穹隐凤。
那次他因内力耗尽发病之後,我开始秉承一个好小攻的习性,每次都努力让他很舒服。
穹隐凤大人见我实在是很殷勤地在伺候他,也没提过要再压回来。
他不是个拘於上下之分的人,对快感很坦然大方。
我让他舒服,他也就很配合。
他动情时候那湖水一般潋滟的幽蓝瞳仁,还有那低沈性感撩人至极的呻吟,都让我如登极乐。
我总是感慨,有些人在床上就是这麽有天赋。
无论是做攻时候的霸道俊美,亦或是做受时候的魅惑迷人,都自然得无须伪装,让人销魂到了骨子里去。
我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下去了。
换上了身清爽的玄黑色长衣,拿起那柄长剑,我总算慢腾腾地整理好了行装,可以出发了。
他还在外面批阅着卷宗,灯火下,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笔,背脊挺拔。
其实我还没有和他说要走这件事。
不知道怎麽开口,於是就拖到了最後一刻。
“隐凤……”我站到他面前,一脸局促。
“要出去?”他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的行头。
“恩。”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轻声说:“我该回去了,回极乐宫。”
他的眸子晶亮晶亮,那瞬间,却有些怔怔地愣住了,那缓不过来神的样子,让我心里一疼,却也只能勉强笑了笑,生硬地开口说:“不送送我麽?”
他的笑容也显得微微茫然,点了点头,轻轻的一声:“好。”便背过身去,起身拿起外袍,披在身上。
我和他都牵着马,却不舍得骑上去。漠北虽然看起来广阔无垠,可是策马行进,却并不算太大。
黄沙狂暴地翻滚着,寒风凛冽。
我们俩沈默了许久,最终还是我轻轻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修长的手指在寒风中冰凉冰凉,我揉了揉他的指尖,只觉得开始发热的时候才紧紧地攥在掌心。
穹隐凤咳了咳,嗓音听起来有些沙哑破碎。
“你少喝点酒,晚上要穿多一点,你这肺病,还是要求医看看怎麽调养的。”我慢吞吞地说。
“为什麽这麽急着要回去?”穹隐凤忽然开口。
“因为……要回去,等凛熙……”我犹豫了一下轻声说。
穹隐凤没有说话,墨黑色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而起。
“还有,你以後动手小心些,再发生那种情况,实在不好受的。”我絮絮叨叨地,感觉自己像老太婆一样多话:“我回江南再帮你看看,有好医生带过来给你瞧,你自己也要多注意。”
穹隐凤还是不说话,面容古井般波澜不惊。
我也只得沈默,两个人背後,就是那一轮苍茫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