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竹本来噘着嘴想找张鸣曦算账的,这时被他灼热的目光一盯,呓语似的低吟一入耳,就不由得心头小鹿乱撞,责怪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张鸣曦见白竹红着脸垂下头,脸上光光的,润润的,在昏黄的煤油灯下别有一番滋味,伸出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认真地打量着他的脸,点头叹道:“好看,这五十文花得值。竹竹,多擦点,擦完了我再给你买。”
白竹心里的蜜都快汪出来了,抿抿唇,眼睛亮晶晶地,腻声喊了一声“鸣曦”。
张鸣曦心头一颤,再也忍不住,低头往他红唇上吻去。
和以往被动的承受不一样,白竹这次明显也动了情。又因为近段时间俩人亲热得实在太多,白竹非常熟练,不像以前那样害羞,由着张鸣曦亲吻一阵之后,竟敢闭着眼睛主动来回吻。
张鸣曦本就深爱白竹,今天因为想到想到年后要出门贩货,起了依依不舍的念头,一心想好好的爱他,疼他,这时见白竹居然能主动吻他,一下子喜出望外,更是发了疯。
张鸣曦的一只手在白竹的腰上摩挲着,另一只手则轻轻地捧着白竹的脸,尽情地吻着他。
白竹也热情地回应着,他的手环抱住了张鸣曦的脖子,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身上。两人的舌交缠,互相吮吸着对方的甜蜜。
他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身体渐渐发热。
张鸣曦的亲吻变得更加激烈,他似乎想要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这个吻中。
白竹也不甘示弱,他主动地迎接着张鸣曦的亲吻,甚至开始轻轻地噬咬着他的嘴唇。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都感到有些窒息。他们缓缓地分开了嘴唇,相互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张鸣曦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和温柔,白竹的眼神则显得有些羞涩和沉醉。
他们的呼吸还未平复,胸脯上下起伏着。张鸣曦轻轻地抚摸着白竹的脸,轻声说道:“竹竹,我爱你。”
白竹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羞涩地低下了头。
张鸣曦再次亲吻了他的额头,然后紧紧地抱住了他。他们的身体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白竹的手也紧紧地抱住了张鸣曦的背,两人就这样相拥着,谁也不愿意松开。
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俩人极尽缠绵,直闹到鸡叫才心满意足地相拥着睡去。
自此,张鸣曦因为年后要出门,心存愧疚,尽力补偿。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更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感情也越来越深厚。
张鸣曦在白竹面前伏低做小,极力讨好,白竹投桃报李,对自家相公无比依恋,俩人恩爱异常,比过去更如胶似漆,像连体婴儿似的,同进同出,也不必赘述。
冬天地里没有活计,大家都缩在家里猫冬,张鸣曦白天有时候去山上砍柴,有时候柴都不砍了,窝在家里陪白竹。
白竹度过了人生最幸福的一段时光。
有时候和宴宴一起跟着张鸣曦识字,更多的时候是坐在张鸣曦身边,静静地做针线,所谓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吧!
恩爱的日子过得快,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
过了腊月半,乡下人就开始忙年了,一到腊月二十,离年关越近,过年的气息越浓。
发财的年忙好了
俗话说:叫花子也有三天年。
白竹没嫁过来之前,在白家也要忙年的。
只是白家贫困,就算过年也没多少东西准备。
不过是杀头猪,做些豆腐,蒸些杂粮馒头,洗洗衣被,打扫卫生之类的。
不过白大毛这人迷信,讲究兆意,过年时希望家里和和睦睦的,期望来年能发财转运。
从腊月半到正月半这一整个月他都不打白竹,怕打得白竹哭哭啼啼的,哭坏了他家的发财运。
每年的这段时间白竹是最幸福的,过得最轻松的。
虽然所有的家务活都是他包了,虽然还是吃不饱,但因为不会挨打,他每天兴高采烈,清瘦的脸上也能露出一点笑容来。
所以白竹比其他人更喜欢过年,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可以不挨打。
今年就更不一样了,今年是他在夫家过的第一个年,当然和过去不能同日而语。
靠近年关,白竹比在白家时更勤快,不用人吩咐,主动做家务,洗洗刷刷,收收捡捡,没一刻空闲。
趁着天晴,他分别洗了三个床上的床单被套枕套,洗得干干净净的过年。
新房子新院子扫得干干净净,家具擦得亮亮堂堂,宴宴给他打下手,两小只天天笑嘻嘻地忙得不亦乐乎。
胡秋月和所有的老年人一样,看重旧习,严格按照旧习准备着过年。
二十四,扫房子,这一天是要打扫卫生的。
他们家是刚盖的新房子,本就干净,白竹勤快,天天里里外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比镇上的很多人家都干净。
但是,胡秋月还是带着两小只认真地擦了家具,扫了地,连院子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张鸣曦前几天买了一头小黑猪,养在猪圈里,打算养到明年过年。
猪圈,鸡圈,羊圈都收拾了,重新添了稻草。
二十五,磨豆腐,胡秋月泡了四升黄豆打了一棵豆腐。
二十六,去割肉,他家宰了一头肥猪,虽然盖房子吃了不少,还剩下一些,过年吃足够了,肉就不用割了。
二十七,宰公鸡,他家却没有宰公鸡,胡秋月说宰鸡容易,过年再宰,吃最新鲜的。
二十六不用割肉,依照白竹的提议,张鸣曦去镇上买了三百文钱的猪头猪脚和香料,回来洗干净了,白竹卤好浸了一宿,二十七一大早吃过早饭,张鸣曦带着两小只去镇上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