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听着。”
“向外界,尤其是新闻界宣布如意集团因经营不善,亏损太大,申请破产。只有这样,把外界和二爷等董事会的人造成一个假象。他们想撤股,对不起,公司破产没有钱答对。您看呢?少爷?”
陆修煜捏着手机,那只胳膊有些颤抖,事情来的突然,尽管做好了应战的心里准备,但是,自己的二叔,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刺向自己的咽喉,这是他不敢想象的。
阿杜悄悄离开本城,去了丽江,消息不知怎么就泄露了,也难怪同在一个屋檐下,二叔怎么可能不安插眼线?简直是防不胜防。
“好吧,我今天就通知下去,召开记者招待会。阿杜,我……
谢谢你,这些年没有你的倾力支持,我陆修煜早就垮了……”陆修煜的嗓音抽噎了,阿杜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在二叔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打击下,阿杜以他对商界的渗透了解,加上过人的胆识和策略,让陆修煜和如意集团一步一步走出沼泽,走出陷阱,一次次的伫立在房地产业的大亨之列。
“少爷!丽江古城,我心情凝重,我已经嗅到关于老爷的细枝末节,这里是又一个揭开陆总裁失踪之谜的现场,已经是六点钟了,八点上公司后,你立马实施咱们的计划,记住,顶住压力,必要时让他替代你。”
“好,阿杜,你凡事多加小心。”放下电话,陆修煜身心轻松了不少,此时的北方,大街小巷沉浸在过年的喜庆中,明天就是一年一度的传统新春佳节,今天就必须把破产申请打出去,掩人耳目!
想到此,陆修煜穿上西装,打好金利来领带,先叩开了母亲翠莲的房门,问了声,早安。母亲觉得意外,以前儿子从没这么早过来问安,今天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儿子,你起来的好早,看你眼睛发黑,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你……有什么事瞒着娘?”
“妈……没什么事,就是翻野夜了,一时半会没睡沉,我出去办点事,晚上回来吃饭。”
翠莲心疼地说:“你吃了早餐再走吗?妈亲自给你煲莲子汤,煎蛋,你最喜欢吃的。”
“不用
了,妈,外边啥没有,不过,妈,今晚,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鲤鱼,还有蕨菜蘸大酱。”陆修煜把母亲按住在沙发上,有些矫情地对母亲说。
“呵呵,好好好,难得儿子想吃妈做的饭菜呢,我下午就去菜市场买一条新鲜的鲤鱼。蕨菜这季节市场没有,咱冰箱里储存着呢!”
翠莲喜滋滋地说着,陆修煜扫了一眼母亲,稀疏的头发,花白了三分之一。唉!岁月催人老,母亲这些年为了公司的发展,也是不遗余力啊!
陆修煜在经过二叔房间时,故意把皮鞋踩得铿锵有力,引起他的注意力。走出别墅,来到院子里,北方的冬天,这时候因为快打春了,有些暖意,春的气息,小手小脚的蓬勃着,陆修煜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两只喜鹊立在屋顶,叽叽喳喳的歌唱着,他的心瞬间有了暖流,进了自家车库,开出皇冠新款银灰色轿车,慢吞吞朝坐落在市中心的如意集团奔去。
随手按了一个电话,“吴妈,好好看护母亲,二十四小时,不要离开她的视线。”
吴妈,低声答应着,眼睛扫见二爷走出了客厅,紧叨叨出去了,穿戴整齐,“少爷,二爷出去了,一个人没有开车。”
“好,知道了,你只管看好母亲,其他的事儿,我自又安排。”
这是家里的保姆,吴妈。是阿杜从家政公司精挑细选的保姆,目的就是伺候大夫人的饮食起居,最重要的是
陆修煜的内线。平时,也不说话,买菜,做饭,打扫房间,陪大夫人走走,逛逛商场。陆老爷子的阁楼也去,但陆老爷子不习惯女人伺候,始终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实巴交的男人侍奉左右。
陆修煜让吴妈换一下报纸,母亲有每天读报的习惯,一旦召开记者招待会,如意集团的新闻会铺天盖地,雪花飞舞。陆修煜怕母亲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吴妈很快将当地的日报悄悄放在大夫人的茶几上,撤了如意集团的内部报纸。
因为来得早,公司职员陆续来上班了,在走廊见到陆修煜都很尊重的招呼他一声:“陆总早。”对于陆氏集团改名如意集团,陆朗也随了母亲的姓,这件事当年也引起轩然大波,但是,时过境迁,已经没有人旧茶重温了,毕竟那是一杯隔夜茶。
陆修煜的办公楼在整座大楼的底层,八楼,八零八房间。这个高楼办公室所处的地理位置,伫立在阔达的落叶窗前,可以看到不远处奔腾咆哮的大海,心情郁闷时陆修煜会站在窗前,望着潮落潮涨的大海,海燕振翅飞翔,海天间,一片广袤的地平线,几只小船在浅海域安静地移动着,他发现人生不就是浪里行舟吗?难免有艰难险阻的。
太阳已经升到了半空,灿烂如初,陆修煜泡了杯菊花茶,端起来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抬腕看了下表,时针指向八点一十。可以了,这个时
候,报社的记者们也陆续到位了,陆修煜翻开桌子上那本通讯录,先拨通了市电视台新闻部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