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说得是什么话,咱们是夫妻,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是夫妻。夫妻是什么,夫妻是要相拥相伴,相互搀扶走过一辈子的人。你还谢我,谢什么呀,说那些见外的话。”
杜怡奇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许结婚十余年的夫妻都是这样了,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
彼此都是那样的熟悉、熟知。激情难觅,可是又彼此血浓于水,彼此难以分割。
“把你妈也接到城上来住吧。年纪大了,就别种地了。家里虽不富,也不缺那几百块钱。”
“我也有这想法,这周周末我就去跟母亲商量商量,叫她到城上来住,我也该尽尽孝心,让她老人家过几天好日子了。你常常不在家,我也寂寞得很。”
“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你也可以像别的官太太一样去打打麻将、跳跳舞呀,别整天把自己困在屋子里。”
“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做那些事儿。”
“消磨时间吗!要不你干嘛?”
“这样吧,那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写网络小说吧。”
“为什么要选这个苦差事儿。”
“在安监局当支部书记,人家局长也不想让我管很多,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一管,人家局长就看着我脸色说话。我明白,人家不是怕我,是怕你这个县委副书记。所以,我不如什么也别管,去了就坐班混日子。”
“那你就混吧,那么多的官太太,都是混的,也不差你这一个。”
“唉!这么多的官太太吃闲饭,原来就是这样形成的。回头,你要真当了县委书记,你就把我这支部书记的职务免了去吧。到人大、政协当个闲职行了。省得占个位置,人家看着我也不舒服。”
“再议吧,官员的任命是天下最微妙的事情了,谁知道会是什么结局。从上至下,各级领导把全部的智慧都用在人事的选拔和作用上面了。不知道这次会怎么调整咱们县的班子。”
“别说这些了吧,爱怎么调整怎么调整去吧。回家了,咱就说说生活,说说咱家里的话。”
“好吧,那咱就说说夫妻的话呗,可是夫妻的话是不用嘴说的,而是用肢体说的。”
“得得得,你还是别说了,说着说着就来了。都这年龄了,还改不了你那油嘴滑舍的毛病。”
“这辈子也改不了了,只会毛病越来越多,让你看看我的毛病有多严重”,杜怡奇说着话手冲着露琼的胸前抓了过去。
都老夫老妻了,做这事儿就如同节日一般,不像年轻时那么频繁,那么经常了。露琼自然不能拒绝,不但不能,而且得可着劲儿的配合。似乎生怕哪一点不趁杜怡奇的意了,把这个节日精简掉。
热恋时的激情已经是久违的了。但有些功课是人一生都必要复习的。
杜怡奇现在又要忙了,杜怡奇得做两手准备,假如当了县委书记,那么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假如不幸,只是假如,假如杜怡奇当不了县委书记,那么他怎么办,应该用怎么的态度对待新来的领导,应该怎样开展自己的工作。
也许杜怡奇这时考虑这些显得有些多余,为时尚早,但杜怡奇总是喜欢想想长远的事情。这样不管事态怎样发展,杜怡奇都先提前“意淫”了一翻,也没有什么后悔的。
杜怡奇在想如果自己真的当了县委书记,那么要做的第一件事儿应该是什么呢?
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该拿什么事儿开刀。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杜怡奇总得烧几把吧。
当然这些想法,杜怡奇是不会跟别人说起的,就是在自己的心里演练演练。
第二天,家里来了一位稀客,居然是组织部李副部长。
这个曾经说杜怡奇拿“鸡蛋和石头碰”的优秀女干部科长。
说老实话,这辈子,她就是把金山搬到杜怡奇的眼前,他也不会觉得她是个好人。当初杜怡奇在安监局抑郁不得志的时候,这厮是多么地嚣张,多么地维护他们那些官僚的利益,难道她就忘了自己对杜怡奇的所作所为吗?
她是没有忘的,她给露琼买了一个很漂亮的包,说是随县上的中青班去内地考察学习的时候买了。贵倒不贵,但就是样式新潮,款式新颖。露琼拿在手上看了看。
我就问李副部长是找露琼还是找杜怡奇。
李副部长说是找露琼。
“那好吧,你们谈,曹副县长约我一道去看看国际商城,我得出去一趟。”杜怡奇诌了一个谎,实在是不喜欢和这个女人一起多待。
出门下楼梯的时候,杜怡奇自己内心还纠结呢?这李副部长肯定是从州组织打听到消息了,知道自己要得势了,所以就来拉拢,套近乎。要不,从前怎么不来呢。哼!这种人,最让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