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关系呢?”
“你呀,就是穷清高,你也不想想,扬手不打笑脸人,当官难拒送礼客。谁都是人,谁能做到横眉冷对另一个人善意的亲近?只是送礼的学问是大了去了,有时不是靠金钱,物质的价值来定的。更关键的是,供其所需,投其所好。到了他们那个级别,其实钱物除了大笔的,是打动不了他们的心了。不但要送得好,还要送得巧才行。”
“这些事儿,我可没经验。没送过,自己的温饱刚刚解决不久,没有那么多资本来送的。”
“这些事儿哪里有什么经验可谈,一个人一个爱好,一个人一个性格。天底下没有什么是便宜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是无价之宝。都是因人而异,因心情而异。”
“拉倒吧,姐,我不跟你探讨这些了,太累得慌。一切看天意吧。”
“你们的县委书记摆明了要换人了,换谁可说不清。”
“那能换成我?”
“事在人为,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看曹县长的可能性也不小,人家也不是没有能力,而且资历也比我老些。”
“不一样,你是朝里下来的人,在州里待了那么长时间。再说,你和他是有区别的。”
“什么区别?”
“如果曹威当了书记,他的优势上开展工作的优势,毕竟在县里的时间长,根基厚,开展工作便利。你的优势在上层路线好,在竞争县委书记的斗争中,容易占得先机,可是开展工作的阻力会比曹威大。”
“姐啊!我还真服你了,你一做生意的,把我们官场研究得这么透干吗?”
“政治经济学,政治和经济是紧密相连的,我不研究官是不行的。”
“对了,你给他们都送了什么呀。”
“你不知道呀?不知道你就别问,你看他们会不会对你讲,如果对你讲了,要求你不要送,证明你的这些老领导是真正清廉的主儿,如果他们沉默,你也就当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反正礼也说不清是谁送的。但是你以后可要注意了,这一开头,你以后就不能不送了。”
车到了潘芙蓉自己下榻的宾馆前停下了,但他们俩都没有下车。
“人生的刚强总是被分割成一个一个普通日子的,再平静我日子回头看看也常常显得波澜壮阔!”
“怎么活都是过,按理说,我现在不错了,可是我怎么感觉跟刚工作的时候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呢?”
“人哪里有满足的时候,解决完旧的矛盾,新的矛盾就会接踵而来。”
“那就让他们一起来吧,跟你聊了这么多,我都没心挣这个县委书记了,当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问题一大堆。人生在世,哪有安生的一天。”
“哎,可不能灰心,人活得其实就是一口精气神,宜聚不宜散,一散就跨了。”
好吧,杜怡奇就继续坚持吧,成功是什么,成功就是在你坚持不住的时候再坚持一下。杜怡奇就再坚持一下吧,望着城市街道上妩媚的霓虹灯,杜怡奇觉得自己迷失了,简直没有也理想,没有了激情,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辞别了潘芙蓉,杜怡奇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杜怡奇扪心自问,自己这些年的奋斗到底是干了些什么呀。
没有答案。
该怎么办,杜怡奇突然觉得如同在这黑夜里前行,自己必须找到回家的路。事业就是这么回事儿,人一旦走上了一条道,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在通向权力的这条道路上,自己总不能半途而废吧。
当年踏上这条船,就注定了苦海无边,成功的彼岸就是一步一步往上爬吧。在世人的眼里,这不就是成功的标志吗?
人们的价值观,常常是世俗人价值观的总和呢!人们总是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的,常常推动了自己的看法,常常不为自己而活,而顾及了太多人的感受。
杜怡奇回到了家门口,突然发现自己忘了带钥匙。又不好意思敲门,只好给露琼打了手机,露琼打开门,用手捂住鼻子和嘴巴,“好大的酒气,你喝了多少酒呀,也不少喝点。”
杜怡奇正准备解释,露琼小声说,“别说了,先进屋吧,妈已经睡了。”
杜怡奇只好不说话,跟着露琼走进了卧室。
“以后,你可要少喝点酒,别那么拼命。啥也比不过健康重要,你看把人熏的,味道难闻死了。”
“也不是我愿意喝呀,有什么办法,都是州里来的领导,都是老领导,不喝行吗?”
“那你就喝吧,哪天喝得和老书记一样,也到监狱去找肝,你就喝到头了。本来酒量就不行,还硬要喝。”
“行了,我给你说点高兴的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