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什么高兴的事儿?”
“州里的领导分工了,包咱们县的领导是张书记和李秘书长,都是我的老上级、老领导,你说是不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行了行了,我不想听这些,没什么意思,起初我觉得你当官能体现一下你的能力,你的价值,现在这些都实现了,可是,我发现这些对家庭关系并没有任何改善,反倒使你越来越疏远家庭,结婚这么些年了,你在家一共待过多少天?”
杜怡奇一听这些话,也没有再向露琼诉说的兴趣了。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吧,还是醉醺醺的。”
听到这里,杜怡奇把身体转到了另一边,以背对着露琼睡了,其实这样睡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小洁用鞭子抽打在杜怡奇身上的伤痕不至于压着,而产生更强的疼痛。
“唉——”露琼对着杜怡奇的背影发出一声无奈的长叹。
杜怡奇知道她想得多了,但是无奈,只能任由她想得多。
难道我让她知道自己被小洁抽了几鞭子?
突然杜怡奇的手机响了一下,杜怡奇明白这是短信的设置,杜怡奇虽然想迅捷地去拿自己的手机,可是结果还是被露琼拿到了。
露琼看了看,“一条短信!”
“噢!”杜怡奇应了一声。
“不问问是谁来的吗?”
“三更半夜的,不是工作上的重要事情,就别说了。”
“是你老同学发来的。”
“噢?”我的心里突然紧张起来,生怕小洁说出什么影响团结、稳定的话来。
“你不想看看?”
“不看了,明天再看吧?”
“好吧,那就明天再看吧。”露琼说完就睡去了。
杜怡奇却半天也睡不着了,他知道露琼睡觉是很轻的,一点点动静都会影响她的睡眠。因此,杜怡奇就是想看那条短信,他也不敢冒险,只能忍着。
杜怡奇是有耐心的,最终忍住了没起来看短信,在酒精的帮助下,一会儿的功夫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杜怡奇急忙找了个空隙,匆匆看了手机。
看完之后,杜怡奇长舒一口气。原来小洁发的短信没有任何内容,只不过是一串省略号。
杜怡奇心里埋怨,害自己提心吊胆了半晚上。原来就只是六个圆点。
嗨!不过在那一瞬间,他感到了来自小洁的温暖,那时,他坐在马桶上,装模作样地拉大便。六个省略号,总算是没有泄任何秘密吧,杜怡奇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小洁真是合格的情人,简直就是完美的情人。杜怡奇完全体会得到她发短信时候自己内心深深的矛盾。她既想问候自己,牵挂自己,又怕被别人发现,虽然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什么也不敢说,不敢发。所以只能发个省略号,只敢发个省略号。她真可谓是用心良苦,让露琼即便是发现了,也只认为是乱码什么的。
“一条短信,虽只六个圆点,却深刻地表达了发信人的深深的祝福与刻骨的情感,可谓言简意赅,一点千金,点点扣人心弦,点点催人泪下,足可见发信人扎实的文字功底和信手拈来的写作技巧及惨绝人寰的创新能力。实是佩服佩服!点点点睛之笔,妙笔生花,意境深远,升华主题,把发信人的感情表达得淋漓尽致,给人无限感动和惆怅,有浑然天成之感,实乃短信中之精品,祝福中之绝笔。”杜怡奇坐在马桶上用这么一段长长的话语做了对小洁那个旷世短信做了回复。
从卫生间出来,杜怡奇草草吃了早饭,就告别了母亲和露琼。
母亲和露琼都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她们已经习惯了杜怡奇不在家。露琼作为一个职能局的书记,她也是明白的,开幕式完了,就有好大一批人要回去了,杜怡奇得送人家走。
露琼看了杜怡奇一眼,“忙归忙,你少喝点酒为好,别那么实诚。”
“你媳妇儿也是对你好,你不要听不进去。”母亲也批评杜怡奇。
杜怡奇当然知道,露琼对自己绝对是一片好心。可惜他是身在官场,身不由己。
虽然露琼总说,你不喝也没人能灌你,可是,她有所不知,在桌子上,在那样的场合里虽然没人灌你,可是你不喝行吗?
太多的时候,官场的酒场,那种气氛、那种场合,你不喝还真的不行。一辈子其实如果自注重自己的感受那活着太容易了,问题是你总得照顾别人的感受,时时处处事事人人都得照顾,这才是让人受累的本源。
杜怡奇得赶赴达牧唱诗会的现场,不说别的,杜怡奇至少应该去送送小洁。他不能让她带着那六个点的牵挂返回省城去。
小洁注定是在等着杜怡奇的,她在在原来的地方,在达牧唱诗会的草原。在他们俩演绎“姑娘追”的路线上反复地徘徊,就是为了等着杜怡奇的归来。
开幕式完成了,分组的唱诗项目已经不在这个场地了。这个场地便显得得特别地空旷。
整片草原被昨天的人群、马匹踩得乱七八糟,喧嚣的人群已经离去,草原恢复了平常的寂静,草原要恢复达牧唱诗会举办以前的茂盛和生气,估计得休养一年。
辽阔的原野上,只剩下一袭洁白的长衫拖沓在碧绿的草原上,头发也零乱着,在远远地天地间,如一株美人树一般地站立着,凸现着一种凄凉的美、颓废的美。
小洁一看到我的到来,就从远处奔跑着过来,像电影《赢家》里,为爱疯狂奔跑的宁静。
看到她的眼里饱含的泪水,杜怡奇很感动,他张开双臂,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小洁的眼泪滴落下来,渐渐变成了唔唔的哭泣声。
杜怡奇陪着小洁的哭泣,也落下了几滴泪水。
小洁一把推开杜怡奇,用她的粉拳擂着杜怡奇的胸膛,“你昨晚也不给我回短信,害我担心一整晚,我再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你叫我该怎么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