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夏雨醒来的时候,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空荡荡的枕头。只是今早,却让她愕然睁开了双眸。那是赵老九的鼻子,是他的唇,是——夏雨仲怔,随即撑起了身子。
“你没走?”她蹙眉。
赵朔正支着太阳穴,慵懒恣意的瞧着睡在怀中的女子,“你就那么希望我走吗?”
她摇头,难掩唇边欣喜,“我只是好奇,怎么今日不上朝了呢?”
“累了,不想去。”他轻描淡写。
她却知道,怕是没那么简单。可她也不会多问,既然他留下,那不是正好吗?
伸手揽她入怀,赵朔温柔轻笑,“多睡会,我在!”
眉心轻轻一吻,那是他给予的温存,比外头的晨曦之光,更暖和,更温和。落在眉心,深入人心,刻入灵魂,与性命同在。
她长长的羽睫缓缓垂落,若鸿羽般轻盈,划过他的胸口,在麦色的肌肤上,撩动涟漪,瞬时掀起了万丈波澜。
下一刻,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想要了?”
夏雨用她纤细素白的指尖,轻轻柔柔的在他胸前画着圈,而后抬头看他,凝上他那双邪魅至绝的眸子。眸揽如月,竟晕开点点星辰,黯淡了夜色,黯淡了晨光,让这一汪黑泽里,横也是她竖也是她。他的视线,他的世界,好似皆被她一人占据。
“我想挖开爷的心瞧一瞧,看咱家爷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她坏坏的笑着。
赵朔一把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柔柔的捏在掌心,“爷也想进去瞧瞧,看看——”
“看什么?”夏雨一怔,“我可没什么秘密,该说的都告诉你了。”
“爷说的是进——”他伏在她的耳畔,细语呢喃。
却让夏雨红了脸,一拳打在赵朔的胸口,“赵老九,臭流氓!”
赵朔嫌弃的睨一眼身下的女子,“对付流氓,就得比流氓更流氓。”
红鸾帐下,云雨巫山。
管他天涯海角,管他孰是孰非,管他生死何物,今宵有酒今宵醉,一夜春宵难得睡。都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这朵最多算是喇叭花,算不得牡丹花,可好歹也是花。
清晨,是适合运动运动的,有利于一日的身心健康。
更利于一早上的神清气爽!
不过,有人神清气爽,有人却是愁容难舒。
新夫人眼见着要入府,三日后谢蕴大婚,疏影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若有可能,她是真的想将谢环,食肉寝皮。
可惜,她没那个本事。
事到如今,她除了死死的抓着谢蕴不放,已然没了任何办法。关键是她的肚皮不争气,愣是怀不上个一男半女,否则也不至于如此的被动。
站在流澜阁的门口,眼见着府内忙忙碌碌的,到处张灯结彩,红绸漫天。
她将为妾,谢蕴妻妾同迎。
可她也明白,妻妾同迎只是因为谢蕴念及她小产,给的一个虚名。谢环那一句:谢家不可休妻,已然对她下达了死刑。
不过,不可休妻,并不代表不会丧妻。
浮月捧着新衣兴奋的走来,“姑娘您看,这是小侯爷亲自挑选的新嫁衣,真好看!这料子,可都是上等的,你瞧瞧——”乍见疏影投射而来的冰冷目光,浮月唇边的笑意瞬间僵住,紧跟着垂头不敢吱声。
“可惜,不是正红色。”疏影伸手抚上崭新的嫁衣,这是她第一次穿嫁衣。犹记得当年,她曾暗暗发誓,绝不与人为妾,可惜最后还是与人为妾。
唇边苦笑,眸光利利。
“姑娘,小侯爷特意吩咐,让您试试看,若是不合身再让裁缝重新修饰。”浮月小声的开口。
疏影冷笑两声,指尖几乎要穿透极好的布料,语速平稳而冷到极致,“那便试试吧,既然穿不了正红色,好歹也要穿出自己的风头。总不能让人瞧低了,纵有位份却无宠爱,我看她这个侯爷夫人,怎么当得下去!”
那一身艳丽的嫁衣衬托着她玲珑曼妙的身段,一颦一笑间风情无限。美眸盼兮,巧笑倩兮,堪比倾城与倾国。疏影本就美艳无双,却难得穿这一身的红衣,如今嫁衣如火,直教人迷了双目,震慑心魂。
谢蕴进门的那一瞬,几乎怔在当场。
眼前的女子,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
“妾身参见侯爷!”疏影躬身行礼,温柔备至。盈盈一笑间,黯淡了岁月,驻足了流年。
“快起来!”谢蕴疾步上前,一把搀起她,又惊又喜,“美,实在是太美了。”
疏影羞赧垂眸,朱唇微抿,“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