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到地方,那里是个好高的楼,有数不清的房间。第一层是吃饭的地方,其他层都是住的。”侯震手舞足蹈地介绍着。
素馨有些在意赵天琴,但侯震没说,她也不好问,况且侯震说了才刚到那里。
吃饭的事解决了,素馨坐在一旁翻看起今天登记的病历。
她将药片用小葫芦分装好,写上名字,第二天让村长给他们送去。
村里有一部分的村民病情严重到只能瘫在床上了。素馨和沈愈挨家挨户上门登记。
全村三百一十五人,素馨花了四天时间才全部登记好。除了登记病情和诊断之外,素馨还贴心地记录了他们家里缺什么,有没有什么特殊需求。
“村长,全村的人都在这了是吗?”
村长点点头。
沈愈眼里闪过失望,因为他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人。
他攥紧拳头,问村长:“村里有没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眼睛大大的,耳朵下方,在脖子上有颗黑痣。”
村长摇摇头:“村里早就没有姑娘了。最年轻的也四十五了。”
“那以前呢?”
“都埋后山了。”
沈愈楞在原地许久。
素馨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缓过神来。
“我上大学前,认识的一个女孩,她得了大风病,我答应过她,一定会来救她,我食言了。”
“你没有食言,你来了。”
“可是她……已经……太迟了……”
素馨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事,需要他自己慢慢消化。
这时来了个男村民,他没有眉毛,没有鼻子,走路姿势怪异。
“大夫,我难受,难受得想死,帮帮我吧。”
村长说:“他叫歪鼻。以前犯病的时候,鼻子歪了,再后来,鼻子没了。”
素馨问他:“你哪里难受?”
歪鼻咧着嘴,痛苦地说:“哪里都难受,我不想活了!”
素馨对村长说:“我需要一个房间,用于针灸治疗,要有帘子。”
村长二话不说,立刻照办,把家里的窗帘拆了,装到村口一间空房间里。
素馨打扫卫生,到处消毒。
沈愈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坐在门口为歪鼻诊脉。
“热附其气不清,风客于脉而不去。”
素馨应道:“委中穴针灸放血,他能舒服些。”
沈愈同意。
临时诊室收拾好,素馨回房间穿好防护服,戴好护目镜,戴好口罩,全副武装后走到诊室。
此时沈愈已经用梅花针在帮歪鼻放血了。
素馨还没来得及制止。
沈愈一针下去,歪鼻皮肤内的组织液混合着血液喷溅而出。
素馨迅速将他往后一拉,可沈愈的手上和身上还是被喷溅到了。
“赶紧去洗洗,确认一下被喷溅到的地方有没有伤口。被污染的衣物全部烧掉。”素馨又想起族谱上描述沈愈的那段话,心里不禁沉了几分。
沈愈有些慌乱,听到素馨的话之后,急跳的心渐渐稳了回去。
“这里交给我来,我做好防护了。我们是来救助村民的,不是来送人头的,得做好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