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孙府后,沈凌雪心中感到有些不安,毕竟那瑞安王是在大庭广众下喊了她的封号,若是恰好被有心人听去,自是后果难以预料,所以她吩咐身边几人,务必要守好院子。
但是又过了几日,她并没有见到有太子的人找上门来,以为是自己有些过于紧张了,倒是将这件事情一笑置之脑后了。
她在孙府闲着无聊,但是赵北熙却很忙,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但他每次来都会告诉她快了。
沈凌雪不明白这个“快了”是指他们快要回大邺了,还是说他的事情快要办完了。
但是最近她也很少见到刘瑾,偶尔见到一次,刘瑾也是步履匆匆,只说自己有些事情要忙便离开了。
闲来无事,沈凌雪突发奇想,想着能不能去求求孙老爷子,给自己教教怎么养蛊,她想学学养蛊,兴许以后也能用得上。
说去就去,她带上小婉到福寿堂,跟孙灈说了这件事情,孙灈想了想道:“你一个小丫头学养蛊做什么?这东西虽说关键时刻能帮大忙,但是养蛊也会反噬,将来万一被反噬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沈凌雪想了想道:“那就没有性情平和点的蛊?”
孙灈摸着胡子沉吟了一会儿道:“有是有,但那种蛊养着没什么意思,帮不了什么忙,但也对养蛊人没什么害处罢了!”
沈凌雪忙道:“那我就养这种蛊吧!孙老爷子不妨跟我讲讲,这样性子平和的都有些什么蛊?”
孙灈淡淡笑了笑:“老夫觉得有一种石头蛊挺适合你的!这种蛊不需要特别的材料,只要将那随处可见的石头炼成蛊,还可以用于防身,你若炼成此蛊,外出就不用怕别人会欺负你了!最重要的是,它性情平和,既不会害人性命,也不会反噬你!”
沈凌雪听后高兴地点头道:“孙老爷子说的这石头蛊我听着很不错,那您就教我炼这个蛊吧!”
孙灈淡淡一笑,端起茶盏缓缓抿了一口,又道:“那你得先随老夫去一个地方,老夫让你开开眼!”
沈凌雪心中感到有些好奇,便点点头道:“好!那我去便是!”
孙灈起身带着她朝后院走去,走到一个看起来有些荒凉的院子门口,她抬头看了看院门上挂着的牌匾,上面写着“金蚕院”三个大字。
沈凌雪一愣,指着那牌匾问道:“孙老爷子,这院子为何会叫金蚕院,莫非里面养着蚕?”
孙灈笑而不语,只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缓缓将门上的锁打开,对她道:“进去瞧瞧便知道了!”
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孙灈伸手挡住小婉,让她在院门外等候,又回身将门关上,沈凌雪奇怪道:“孙老爷子,为何不让我的贴身侍女进来?”
孙灈摇摇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院子很开阔,但看起来似乎没人收拾,里面杂草丛生,俩人穿过庭院,走到一间大屋子门口,孙灈又掏出一把钥匙将锁打开,缓缓推开门,待沈凌雪看清屋内的情形后,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屋内密密麻麻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物件,有巨大的罐子,有破烂的鞋子,还有早就已经干瘪的动物尸体和腐烂的木头等物,屋子里的气味也不大好闻,是一种混合着各种气息的腐烂味道。
沈凌雪忍不住退了几步,这个地方太恐怖了,她根本不想进去。
但孙灈却伸手拦住她,正色道:“你既然想要养蛊,就必须得进这屋子里面去,因为这是蛊虫熟悉的味道,只有身上有这个味道,它们才会认你做主子!”
沈凌雪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让小婉进来,是不想让她染上这个味道罢了。
她咬了咬牙,做了半晌思想斗争,还是抬脚走进去了。
这间大屋子的窗牖全都被封死了,光线透不进来,就算是大晴天,屋子里也黑黢黢的,加上放着那么多古怪的东西,多少显得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