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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无情的坚持(第1页)

走过一段三几里小路,崔云终于踏上了国道,人影增多,隐隐绰绰,夜色悄然吞没了她的身影后,卯生这才止步停下。他擦拭着湿润的眼睛,摇首叹息,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觉得崔云很可怜。可怜得令人想哭。同时他又觉得崔云很可爱,可爱得令他自感羞愧,可爱得令他“弃之”不忍。

事实明摆着,他若能与这种对爱锲而不舍的女人结合,那该是多么幸福?若能与这样具有追求精神的人结合,未来对家庭、对事业,又该是多么有利有助?然而他只能自认福薄命浅。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有何魅力,苦了一个又一个“绝代佳人”。

唉,怨只怨她们有眼无珠,错把顽石当成了金镶玉,一个个落得如此这般地苦了自己。

落进情网中的人,好似落进鱼网中的鱼,一味扑腾,不知所以。眼前这可怜的崔云就是例证。她用她的重情、钟情,像煽人耳光一样,打出了一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铁证。然而天下所有的该死的负心汉们,恐怕仍无一个负心、薄情到了他何卯生这种程度。而他却仍然觉得自己是清醒的,仍然强自相信自己的无情是有情。就像这漫漫黑夜一样,熬过去了,大家都会见到光明。

崔云对爱的执着和狠劲是这样的惊人,一连如此两夜,大有宁死不屈,拼死相奔的决心和痴劲。

第三晚,贺春英回家了。当崔云又度敲窗时,惊得卯生立即应声咳嗽,虚张声势地叫喊儿子洒尿。然后他被衣燃灯,走到临窗的书桌边,迎窗点头,指指另一床上的妻子,示意不要作声。

崔云心领神会,微微点头。

就这样,双双隔窗沉默着。

沉默也是熬煎。卯生不敢出去,崔云不肯离去,相互僵持着,坚持着。崔云自微微点头后,再无什么示意,似乎也没有什么要求。仿佛能够如此隔窗相望,她已经心满意足,别无奢望。此情此景,令卯生无地自容间更加心酸心痛。

卯生心情十分难受。他欲出不能,欲睡不忍。他感到自己恍若一只烤鸭正被烘烤着、熬煎着,额上层汗像鸭油一样潮动,一派名副其实的汗颜不止。

不知过了多久。其间贺春英醒过一次,她抬头看看,卯生仿佛正挑灯夜读。这是常有的事,她见怪不怪,又昏昏睡去。窗外一轮浩月,崔云许是站累了,她换了个姿式的右臂靠在窗棂上,略略侧身相依,一副半身像隐隐约约在纱帘外,望去虽有些雾里看花,但她脸的轮廓还是那么美;可以想见她还是那么漂亮,也可以想像她脸色是如何忧伤、憔悴,以致卯生感慨万千中,脑袋不时间俯俯仰仰,“渴望”、而又怕望。由此导致他的目光,一直在案头圆形玻璃鱼缸和崔云脸上游移着,交换着。沉吟中,他忽然灵感突发,想了想,欣然抽笔,一气呵成地填了一首《水龙吟?池鱼叹月》词。

这首惹祸的而又帮过大忙的词,事后全文记不清了,只记得阕尾几句是——

………

窗里一个,

窗外一个;

凉的搂着,

热的凉着。

怨你怨我?

恨只恨,

老天当初搞错!

填好词后,他轻轻地从纱窗边沿递了出去,然后挥手送别。

崔云或许误以为接过来的是她渴望的卯生什么许诺,如获至宝,依依而去。

十分不幸的是,崔云回家后反复吟读这首词时,竟被其丈夫发觉并认出了卯生的笔迹。于是夫妻大闹。那家伙气急败坏,一状告进了大公社。社办企业归公社管。卯生被那位稍稍认得几个大字的李副主任叫了去。李副主任土改干部,祖籍湖南,老态龙钟,与卯生算是熟人,他口气较为客气地说:

“你同旁型(人)的女型(人),有那个?”

“谁说的?”卯生问。

“没有?”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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