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月扶了扶额头,不可置信的问他,“你真找了一个有病的男人去招惹她?”
陆白华随便找了地方坐下来,书房的阳光向来不好,陆白华顺手推开窗子,让外面的鸟鸣声传了进来。
“嗯。”
陆白月的汗毛忽然竖了起来,她打了个哆嗦,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陆白华的侧脸很是消瘦,所以棱角十分清晰。陆白华的眼睛细长细长的,他好似眯着,又好似睁着眼睛,看不清楚。
“你从哪儿搞来的钱用来打点这件事?”这是陆白月的疑问所在。
没错,陆白华确实是陆兴集团的陆少,也是唯一的公子哥,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就算知道上次他在酒吧了和人赌气,一口气刷了几十万的卡,陆白月也是没说什么。但还是偷偷把卡的额度给锁死了,只是想让陆白华知道,钱不能挥霍。
陆白华回转头,有些许狡黠的看着陆白月,然后回答道,“当然是刷的梁倩的卡,我把她的卡刷爆了,刷了快六十万。那女人,还以为自己这些天稳赚了五十万,真是脑袋呆透了。”
陆白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说陆白华狠?可自己在没生病的那几年,手段并不比这差太多。她只是觉得陆白华年龄尚小,就过早的学会了这些,心里有点儿不太舒服。
半晌,陆白月才说道,“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做事麻利,又不拖泥带水。”
“你这是佩服我呢?还是揶揄我呢?”陆白华瞧着陆白月,一本正经的问。
陆白月并没有回答。
显然陆白华也并不期待陆白月能够回答自己,他只是自顾自地说,“只要你想让潘嘉年留在身边,我做的一切就值。如果你不想再看见他,我这样做就是杀鸡给猴看。”
“可我的事我自己会操心,而且做的不会比你仁慈。我总是希望你平安的长大,就像潘嘉业一样,长大的烦恼多的时候,该操心自然要你分担,那现在能快乐一时就快乐一时。”
但陆白华就是能够读懂陆白月的心思,他只是说道,“你又想让我当你的帮手,又想让我成为无忧无虑快乐又自由的陆少。这怎么可能呢?姐姐,你在景山医院的时候,我在会和县一样很挣扎。我最怕的不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我永远最怕的是见不到明天的你。像我们这样的家庭,何其敢谈情感与爱恋,所以,把所有的妄想都扼杀在摇篮里,然后把它们亮给示人看,就算是恐吓或者是威胁,只要能让一个人长久呆在身边,也算是一种欣慰。反正,梁倩的事情我做也做了,她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做个哑巴。”
陆白华起身,瞧着陆白月,继续问道,“说吧,月考希望我考多少分?好久没考试,我竟然有点儿兴奋了。”
陆白月翻了个白眼,“你能考满分吗?”
“尽量吧,反正,别报太大希望,省得让你失望了。”
陆白华就这么迈着大长腿又晃晃悠悠地走了。
陆白月只安静了一会儿,赵明朗就进来了,“潘氏集团又出事了,新开的项目刚动工,为了赶工期,挖掘机的司机疲劳作业,半夜连人带车翻进了挖好的地基里,连同在地基里作业的工人,伤忙十几人,现在还在抢救。”
陆白月的眼睛里倏地亮了一下,真是天助我也。还想着慢慢把潘家耗着了事,现在看来,潘家给自己送上了一到催命符。
“现在情况怎么样?”
“他们找了公关人员,想要把舆论影响降到最低。”
陆白月瞧了赵明朗一眼,“你知道怎么做,这种事,前一阵子我们也焦头烂额。”
赵明朗试探地问道,“不用顾忌潘嘉年吗?”
“做了再说。”
十分钟后,陆白月便听到潘嘉年从书房路过,细碎又急促的脚步声里,他出了门,开车走了。
赵明朗早就查透了潘家的事,潘嘉年是潘家已故大公子潘鑫达的私生子。也是潘鑫达唯一的儿子。
为什么说潘嘉年是私生子,那是因为,潘鑫达始终没有在国内结过婚,临终都是单身的身份。之后,潘老爷子的原配因悲伤过度离世了,这才让现在的潘老太太上位,现在的潘老太太原本只是潘老爷子养在外面的而已。所以潘宏达比潘鑫达要小上七八岁。
潘嘉年一路上都急匆匆的。
诗文不停地给潘嘉年打电话,导致潘嘉年开车时常分心,差点儿与别的车追尾了。
“嘉年,你爸爸忽然脑梗了,奶奶这边状况也不好,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
“已经在路上了。”
诗文的声音颤抖着,好像马上就要哭成声来,“你没骗我吧?你这个孩子自从和陆白月结婚之后,就对家里不闻不问了。”
潘嘉年听着心烦,挂断了电话,否则的话,诗文能一直哭,哭到他手机彻底没电。
潘嘉年先去看了潘宏达,他已经被送到了抢救室。潘嘉业站在抢救室外,手足无措。
“哥哥,爸爸会没事的吧?”潘嘉业小心翼翼地问,不敢多说话。诗文嘤嘤地哭着,早上的妆都花了。
潘嘉年怎么能知道有没有事?死伤这么严重,不仅是未市的大新闻,恐怕全国的新闻排行榜也是第一位吧。潘嘉年自然知道潘宏达想要扭转局势的心,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开放新项目新工程。
医生从抢救室走出来,潘嘉年赶忙问道,“我父亲怎么样了?”
“不好说,还在尽力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