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虞烟什么都没说,萧璟一却无端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刚见面,他不想虞烟不开心。
萧璟一:“那你想要如何?”顿了顿,他换了个说法,“若是、若是你今日没遇上我,你作何打算?”
虞烟:“奴婢是想要离开这里。”
自从遇见萧璟一,她口中的自称,就又莫名变回了奴婢。
虞烟不喜欢这种感觉。
迫不及待想要逃离。
萧璟一:“然后呢?你要去哪儿?”
虞烟摇摇头,“奴婢还没想好。不过大盛之大,总会有奴婢的落脚处,世子无需替我担心。”
见萧璟一不语,眸色低沉下去,虞烟又道:“世子,你和顾家小姐大婚在即,眼看就要成家立业。奴婢不愿搅扰您后宅的清净,您还是权当奴婢是个死人,抬抬手,放奴婢过去吧。”
“可、可我还想要好好地补偿你。”
“补偿。”
虞烟听到这个词,就觉万分好笑。
从前,萧璟一不问她要不要,就强占了她身子。当时也说要补偿她。
没想到,萧璟一口中的“补偿”,就是把她放在万吟儿身边磋磨。
最后还要替万吟儿去死。
这样的“补偿”,谁爱要谁要。她是不要了,只想离得远远的。
从前,她要脱贱籍,只能选择成为萧璟一的妾。可现在,虞烟想明白了,只要她素日里行事低调,不冒头出来被官府注意到,专门要查她户籍。
她也不是寸步难行!
反正她现在这个样子,身上那么多暗伤,手臂上还被人烙了字。
这辈子没想过再嫁人。
一份区区贱籍,还真奈何不了她。除非,萧璟一要报官。
虞烟一双清亮的眸子看向萧璟一:“世子,奴婢不愿去盛京,你会押奴婢回去吗?”
她轻轻一笑,“以萧家逃奴的身份,还是……不肯殉葬的太贵人?”
虞烟想得清楚了。既然不让她好好活着,她就拉万吟儿垫背。
没想到。
提到万吟儿名字,萧璟一神色一沉。
虞烟心中冷哼一声。万吟儿还是萧璟一的逆鳞,心尖尖上最碰不得的所在。
萧璟一:“我知道你心里怨吟儿。你、你别怪她……”
“奴婢替太贵人搭上了一条命,不怪她,难道还要感激她不成?”自己都未曾察觉到,虞烟的声音有些尖锐。
“不是。”萧璟一辩驳,声音愈沉,“吟儿她……出宫没多久,因觉得对不住你,一日日地哀哭……”
虞烟听不下去,直接别过脸去。
怎么,恶人对自己的恶行表现出痛苦悔恨,她就不是恶人了吗?
那还要律法做什么?
萧璟一:“你别怪吟儿,她、她……已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