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汪氏困惑不已,只见吴贵成等人已然准备就绪,汪氏心中暗叫不好,思忖着为何迟迟没有动静?难道那几个丫头没有转达她的话语?按说不至于啊,她们虽然算不上聪慧过人,但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吧。
正疑惑间,吴贵成等人已然上前,准备将其控制住,汪氏顿时惊跳起来,指着方筱染怒喝道:“你意欲何为?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宏儿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意欲何为?父亲不是早就将你配到乡下去了吗?你莫非以为你只要赖着不走,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方筱染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接着问道:“马车都准备好了吗?”
吴贵成答道:“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启程。”
“乡下那边都安排妥当了吗?”
“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让她去务农了。”
“好,把她带走吧。”方筱染面色沉静地下达命令,吴贵成立刻准备将被控制住的汪氏带走,大概听出了方筱染的意图后,汪氏如临大敌,拼命挣扎着,并嘶吼道:“我看你们谁敢?就算是老爷要将我遣送到乡下,那也是老爷的命令,你有什么资格越俎代庖?”
“父亲迟迟没有送你走,自然需要我这个女儿为他排忧解难,汪姨娘你就不要再挣扎了,直到现在父亲都没有出现,他的态度你难道还不清楚吗?”方筱染挑起眉毛,不屑地瞥了一眼汪氏。
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深深地刺痛了汪氏的内心,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方正邕会抛弃自己,明明他们夫妻一场,怎么能如此狠心将她送走呢?这一去,她又哪里还有回来的可能?
汪氏即便心中已然明了,却依旧难以接受,只得嘶声怒吼:“你信口胡诌!若非你蓄意构陷,我怎会沦落至此?方筱染,你的心肠究竟是何物所造,为何如此狠辣!”
“何物所造?”方筱染眼神一冷,缓缓迈步朝汪氏行去,见她向自己走来,汪氏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危险逼近,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只可惜她被人牢牢制住,全然无法动弹,只能直面这股彻骨的寒意。
“我倒也想问问你,我娘亲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她?是出于嫉妒?还是因为……”
“我才不嫉妒她,老爷根本就不喜欢她!明明是我先与老爷相遇,明明我才是先来的那一个,凭什么她能成为正房夫人,而我却只能屈居其下?若不是因为她,如今端坐正房之人应是我,梦儿和宏儿也会是嫡出的小姐和公子,他们便不会再遭人轻视,不必受他人之气,更无需担忧他们的终身大事……”
谈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汪氏泪如泉涌,同时眼中燃起熊熊的妒火,还口口声声说不嫉妒,若非嫉妒怎会令她变得如此面目可憎。
方筱染若无其事地凝视着她的双眼,不自觉地扬起嘴角,冷笑道:“那你该怨恨的不应是父亲吗?我娘亲之所以嫁入方家,全然是因方家没落,需要白家援手,她才是被欺骗的那一个,而你不过是因毫无利用价值才会被父亲遗弃,若非你这条残腿,莫说方家的侧夫人了,你连外室都没资格做。”
这番言语何其冷酷,犹如冰冷的利刃无情地撕开了汪氏的伤口,又在其上撒下一把盐,令汪氏剧痛难忍。然而她却连辩驳的能力都没有,只因这话语虽冷酷,却也无比真实。
“你得了侧夫人之名,于这府上尽享荣华,清闲多年,然我娘亲却孤苦伶仃,流落他乡,最终尸骨被那漫天黄沙掩埋。你以为,仅如此,我便能轻易饶过你?”方筱染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淡漠的笑容,那笑容既冷艳动人又凌厉至极,仿若能穿透人心,浓烈的杀意自她身上散而出,令汪氏不禁心头一寒。
只见汪氏紧咬牙关,故作镇定地说道:“真正害了白戚戚的人并非我,而是老夫人!你若要寻仇,理应去找她才是!”
此时,已陷入绝境的汪氏顾不得许多,当务之急是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故而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老夫人身上。
在她看来,方筱染也无法奈何老夫人,当年之事即便被揭穿,老夫人也只需在家吃斋念佛,不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和影响。
然而,方筱染根本不理会她的挑拨,只是冷笑着说:“莫急,一个都跑不了,你们谁都别想好过。”
继而,她声音冰冷地命令道:“将她带走!”
“不可,你不能将我送去乡下,届时宏儿归来,你也无法向他交代,还有老夫人,还有老爷,不,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汪氏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却仍无力挣脱,只能被吴贵成等人带走。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方筱染眸色阴沉,难以揣测其心思,一旁的侍女苑儿不禁缩了缩脖子,心生惧意。
短短一刻钟,汪氏便已被扔进马车中,且由吴贵成亲自驾车送走。感受到马车疾驰,汪氏的心凉透了。
关键是她无法动弹,被塞进马车时,吴贵成唯恐她胡来,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致使她连声音都无法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送走。
“小娘,汪氏被六姑娘送走了。”当侍女将这个消息告知刘氏时,刘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疑惑地问:“送走?送去何处了?”
侍女答道:“自然是送去乡下了,听闻汪氏跑去北居大闹,六姑娘毫不留情,直接命人将她送走,此刻怕是已经快到了吧。”
“送去乡下?”听到这,刘氏微微一笑,这些年的怨气总算得以宣泄,她说道:“汪芷玉也着实愚蠢,这种时候跑去北居无异于自寻死路。六姑娘行事果决,她难道以为老爷还能护她周全?”
“说来也怪,此次老爷竟然连问都不问,老夫人也闭门不出,大家似乎对此事并不在意。”侍女感到纳闷,按常理来说这并非小事,为何府中却毫无动静,明明众人皆知,却无人议论此事。
刘氏心中畅快至极,笑道:“老爷本就不占理,如何过问?到头来只会被六姑娘反驳,说白了是汪氏气数已尽,让她之前那般张狂,如今她既然走了,那就永远也别想回来,最好死在外面,如此方可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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