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连忙掏出钱来:“给你给你,手艺人也太辛苦了。”
一时高兴,便往前走:“哥。”
时书手往后拉扯,并没扯到人,回头和谢无炽隔了几米远,人头相望。时书刚要去拉他,手腕忽然一紧,转头,竟然是一位戴着獠牙面具的人。
时书骤然警觉:“你是谁?”
下一秒,对方的手抬起,袖中一片银光。面具?曾经在旻区逃离的夜晚,神诞十日时的獠牙面具霎时浮入脑海!
旻人?刺客?!
时书猛地抽出了手,那人的刀亮了出来。人群过分拥挤,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正往前垫脚,戴面具的人嫌人多碍事,将刀随意挥舞砍杀,下一秒,女人连孩子一起倒在地上,胸膛中正大股大股地喷出鲜血。
“啊啊啊!救命!救命!”
“救命啊!救命啊!”
红色在时书眼中扩展成一片漆黑,戏台下的人群爆发出尖叫,潮水一般往后退,汇集的中心则是挥着刀的面具人,见人就砍,许多百姓倒在血泊之中,还有人捂着喷血的腰腹惨叫着往前爬行。
是冲我来的。时书被人群推着往后走,旻人来追砍,抓住路人头发搠穿砍倒在地。时书双腿发软,惊恐,知道躲在人群中将其他人当人肉盾牌最安全。但额头冒着冷汗,猛地抓起一旁板凳,朝挥着带血的刀的旻人挤了上去。
见他往前,那旻人手上一顿,便朝时书大步走来。
突然遭遇行刺,谢无炽的护卫早已紧急动员,逆着潮水一样的人群挤进去。时书挤出人潮的一刹那,猛地把手里的板凳劈下去!
刀随即挥舞而来,时书砸了板凳闭着眼睛往地上一滚,抱住这人的双腿,猛地将他拽翻在地。
“碰!”骨头撞在地上清脆一声,“咚!”被一脚踹住心窝,一口血闷在胸口。肾上腺素飙升,时书几乎想也没想,就着被踹飞的动作,一脚把刀给踢飞。
再被拽住衣领,那个人伸手掐自己的脖子,只需要一动手就能掐碎,时书猛地腾起身来,先一口咬在他的脖颈,将牙齿狠狠陷入皮肉——
他不想死,只有求生,生命的顽强不屈才会爆发到极致。时书用尽全力咬他的喉咙,鲜血横流,撞击之间面具掉落,一张熟悉的脸。
——音昆。
“好久不见二公子,喜欢我送你的大礼吗?”
音昆对时书狞笑了一下,时书下颌猛地一紧,被狠狠几拳打在腰腹,痛不欲生。
“疼吧?记得我在鹤洞书院说过的话?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一定要把你们兄弟的人头,挂在层城墙上。我又来了。”
血往喉咙上涌。
时书冷汗冒出,死死不松口,嘴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但是,再被砸几拳,他的内脏可能会受损。
时书竭尽全力撕扯他,用力呼吸加重撕咬的力道。
忽然!音昆整个人直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地,皮肉摩擦地面血糊了一地。一切发生得很快,音昆刚要起身,再被一脚踹在了胸膛,猛地瘫软在地上,顿时断了几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