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一下滚进被单里:“太慎重的关系了,我不要,搞得我不好意思。”
谢无炽看他:“时书,你很可爱。”
“……”
时书拽着他的衣带的手松开了,移开目光,谢无炽仍在目视自己,伸手去挡。
可挡着,视线仍然灼灼。时书心里有些念头,一跃而起,“哗啦”轻微的衣衫布料之声,谢无炽被压在床铺底下,似乎受到重击,轻轻喘了一声。
“谢无炽……”时书贴近在他唇上啄吻了一口。接着便抬头,耳朵发红,和他对视。
谢无炽唇角抬起。时书亲了下去,听到谢无炽压低的喘声。
时书脸红:“你知不知道,你这个声音会让人兴奋……”
谢无炽笑着道:“知道。”
时书血冲到头顶,伸手钻进衣服底下摸他的皮肤,谢无炽撑着床榻任由他在身上轻抚,从锁骨的线条一直沿着阳光晒过的胸膛,逐渐往下,抚到他的绷紧的腹肌,深色强健的轮廓,甚至更往下。
男模。
时书喃喃自语:“谢无炽,你真是男模做派。”
长这么端正,行为这么放荡!
时书凑近吻他,沿着火热的身躯往下,停留在最热的部位。谢无炽眼下沾着淡淡水雾,等待着时书的作为,唇瓣和他反复辗转,片刻后,分开的唇上粘连着银色的丝线。
谢无炽喑哑喘气,目光和他对视,常年锻炼劲悍的手臂捏着他后颈,再吻上来,也让时书摸着他的腹肌和以下的雄悍处。
……在雨中的一夜。
分不清是凌晨还是几时,时书睡在温暖的床铺上,营帐外人来人往,响起走动声,似乎在紧急之中,有人在雨声里大声汇报守卫事宜。
“求见都统制大人!”
时书一下睁开眼,对夜间的动静很是熟悉了,军务急情。
时书睁大眼坐起身,谢无炽单手勾起床头的衣裳穿好,思索了一下,起身走出门去。暴雨狂躁,黑夜中的火炬光芒被吞没,穿雨衣的传令兵满头雨水,一见到谢无炽便跪了下来:“大人!”
谢无炽:“出什么事了?说。”
“奚将军刚送来急递,说是界河以北突然来了一支旻军队伍烧杀抢掠,杀了咱们村里的百姓,朝纵深腹地奔去。奚将军勃然大怒,手下几名裨将派兵追击向敌军问罪去了。”
开始了,宁静表象被打破。
时书脑子里一激灵,怎么谢无炽这群人刚想出兵,敌军恰好就来了一支队伍,让奚将军越境追杀去了呢?
时书眨眼,不远处,大营里皇帝指派的太监也已察觉到不对,着急忙慌赶来。满头雨水焦躁地道:“谢大人,陛下有旨意,刚经过狁州之乱,正在休养生息当中,切勿轻启边衅,以免酿成败亡之祸。快让奚将军的兵马回来!”
谢无炽眼皮一抬:“那是自然,这奚信也太大胆了。军令如山,事关重大,倘若被这几名小小裨将搅了国之大事,岂不冒失。”
奚信的传令兵默不作声。
太监隐约知道不对,语气难免尖锐:“谢大人,这种话少讲啊。快去追回……倘若因为这支队伍而打起仗来,大人难以向陛下交待!”
说着,比谢无炽还急躁,道:“快去追啊!”
但环伺在谢无炽身侧的将领和士兵,就像沉默的铁幕,巍然不动,根本不看他一眼。
谢无炽瞥他:“北军悍烈,将兵勇武。上差之貌,好像被这支队伍吓破了胆,倘若被军中的将士们看见,有扰军心。”
太监害怕又恼怒:“谢大人!”
谢无炽对他一笑,又似乎很和悦:“公公自去休息,本帅这就追回。”
说完,眉眼一转,脸瞬间变得极其冰冷,让人双腿发软,道:“走!”
一旁的护卫兵牵着马来,谢无炽翻身上马,手执马鞭,马匹健硕的蹄子迅速在雾蒙蒙的秋雨中,向着开战的边境据点疾驰,消失在了夜幕中。
那太监仍然放心不下,急得跳脚,向一旁的小太监下令:“快去告诉国丈大人!快去!”
时书裹着一件单衣,站旁边看了这出好戏,仍在疲惫中,回了谢无炽的床上躺着,直接睡到天光大亮。
时书睡得并不安生。他躺在帐内时不时有人来求见,护卫都道都统制大人外出去了,隔着帘门一片纷乱和脚步兵戈的凌乱声。
接下来的几天,大营内充斥着猜疑,众说纷纭。有人说打起来了,也有人说严令不许。说了没两天又被全面下令,禁止以浮言扰乱人心。
谢无炽去了作战前线,时书这几天便随着宋思南的仇军队伍,四下再安排流民们屯种。他们回到了曾经开辟过的那座荒山野岭,此时房屋早修建整齐,田地也锄得十分平整,男女老少来往耕作,在土里走来走去,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那农事官蹲在地里,闻泥土的气味。
“你们都闻闻,这里土地肥沃,适合耕种,土地几乎不用筛石,甚至培育成耕作的泥土,自带的肥力便非常惊人了。”
时书凑近闻了闻:“呕——”
杜子涵:“呕。把申论写在大地上,但这片土地还需要改造。”
时书搓了搓泥土站起身来,宋思南道:“再往前走。”
时书踩着路往前走:“上次来垦地,连路都没有。”
“这次来,什么都有了。”
眼前低矮的树木小屋屋檐挨着屋檐,门前种着树木的幼苗,再等多少年后,这些树便能亭亭如盖。时书走了一圈,中午就在这地方吃饭,当地的饭食还比较少,喜欢吃菜叶子,草叶子,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