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头皮发麻:“这不是电视剧里的保护伞吗?”
“正是,如今大景朝廷分为两派,一派想要新政,另一派只想要安闲和富贵,懒得搭理那些糟心事。”
谢无炽问:“时书,假如是你,有用不完的钱和美人,但有一群人天天叫你关心别人,占用你的时间,侵夺你的财产,还骂你醉生梦死,你会愿意吗?”
时书:“他们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钱哪里来的?”
谢无炽:“命好,投胎投的。”
桌上的火锅咕噜咕噜滚起了泡,时书吃饭不老实,东张西望,拿着筷子看天上的飞鸟,有时候低头数着蚂蚁。
谢无炽往他碗里夹块肉:“吃饭,今晚早些睡觉。”
时书没听,接连几次谢无炽失去耐心:“让、你、吃、饭。”
“……你喊什么?”
沉声吓了时书一跳,端着碗下意识往后缩,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跟在家被老妈拍桌子呵斥一模一样。
穿越来半年多,对家的印象没有减弱。
一间亮着灯的饭厅,时书刨两口饭看看电视,沿着桌子转圈,东跑西跑,还投了个篮球,顺便拍拍妈妈肩膀,柏墨女士先好声好气说:“吃饭。”
忍无可忍,便把筷子一拍:“叫你吃饭!”
她吼人时,时轮不敢吭声,把饭刨得更大声,时书连忙回到椅子里,拿起碗把脸藏住,悄悄看老妈的脸色。
现在,时书被谢无炽这一声激得灵魂共鸣,小腿肚子发软,下意识端起碗扒拉米饭,露出一双少年的褐色眸子看他。
谢无炽似乎只是随口一声,早换了话题:“怎么决定和我一起去了?”
这两个奴仆,按法律派给了谢无炽,但这个世界上距离最近的,好像只有自己和他。
时书咕噜咕噜吃:“别管,哥心情好。”
谢无炽嗤声。
时书:“跟你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大景江山我还没看过,当出门旅游一趟,顺路和你一起。”
谢无炽:“你随便。”
时书吃了两口青菜,见谢无炽在看一张名单,神色带着沉思,还是没忍住:“你刚才那句话,好像我妈。”
“嗯?”
谢无炽侧头,时书早把目光转开,夹一旁的豆腐了。
日月东升西落,院子里陷入黑暗,鱼肚白后的亮光再笼罩整间院子,光影变幻,门前响起步行的动静。
时书凌晨三点陡然睁眼,跳下床打水洗脸洗漱,换上谢无炽给他裁的新衣服,门口,谢无炽一身绯红罗袍的官服,身高腿长,眉压着眼略带阴冷,也走出了院子门来。
周祥和李福备好早餐的粥,时书就着包子火速喝了一碗,谢无炽单手托着下颌盯着他吃饱了,站起身。
门口,早有官府的人在等候:“谢御史,出来了吗?”
时书往那一望,吓得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