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递过他:“拿着看。”
时书接到手里,赞口不绝:“我靠厉害,我靠,我第一次摸到这么牛的东西。兄弟你太牛了!”
两个现在穿越来的白身,没参加过科考,谢无炽打的旗号还是僧人还俗,居然有一日能穿上这定人等级、划分流品、一步登天的雅正官服,有几个人能办到?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他以命搏来的荣誉。
李福和周祥互相看一眼,低头吭哧吭哧忍着笑。
“老爷,二爷,是不是该歇着了?老爷还有三日便要启程离开东都巡按全国,这几日要不要多休息?”周祥说。
谢无炽看他一眼:“沐浴。”
李福拉上了帘子和屏风,正要进去服侍时,谢无炽道:“不用了,你们看看院子哪儿不干净,再收拾收拾。”
“是,老爷。”
两个人出门去,时书目送:“真不错。”
谢无炽脱掉外衣到了浴桶中,时书扭头看到他光裸着的紧实胸口那几道破皮的血痕,轻轻咳嗽了声,从袖中掏出刚才准备好的白玉瓷瓶:“谢无炽,刚才力气有点大,不好意思。”
谢无炽眼睫染上水汽:“你挠的,你来涂。”
“你怎么不说前因后果呢?”
时书咬牙走近,围着木桶把谢无炽看了一圈。他后背鞭伤那绽开的伤痕早淡去,但仍有偏白色曲折的痕迹:“还有疤痕,这要多久才能消?”
谢无炽:“也许要个半年一年。”
时书指头挑了清凉药膏擦在伤口边缘,鼻尖嗅到谢无炽身上的轻微酒味,距离太近缓解尴尬聊起别的:“谢无炽,这两个跟了你的仆役能干又勤快,你要是巡按全国,他俩能好好照顾你,还能陪着你。”
谢无炽:“我不要他们陪。”
“他们挺能干的。”
“你在想什么?”谢无炽单手撑着浴桶,“不要和他俩当朋友,时书。尤其是衙门派给你的奴役。你可以真诚,他们却无法改变自己。”
时书:“明白了。”
时书转移了话题:“你回来,这院子一下热闹了。”
“一个人待着很无聊,那我问过你的事,想好答案了?”
谢无炽说的是和他巡按全国的事。
时书脑子一下清醒了:“等一下,你先别着急,我还在想。”
谢无炽眸子淡漠:“有什么好想的?”
“这你别管,反正我要想。别左右我兄弟!”
时书的气息落到谢无炽鼻尖,他褐色的眸子专心地盯着谢无炽胸前的伤口,也许是心情好,指尖涂抹膏药时还唱上了清澈明朗的调子。谢无炽视线一直停在时书脸上,握住他的手腕。
“我回来高兴吗?”
时书:“——放放放放放手!不兴动手动脚!”
谢无炽:“不放。”不仅不放,还往跟前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