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年纪轻轻让精神病缠上了。”
时书呼吸平静了,盯着闭上的门思索:“谢无炽有病,我现在要怎么办?”
“哎?算了吧!我开玩笑的,你别真死外边了。”
时书左右一看墙壁极高,且没有梯子。尝试攀爬没有支撑物立刻跌落在地,一屁股坐地上,眼睛里看着莹白月色,来福过来摇晃着尾巴,用湿润的鼻尖蹭蹭他。
“——爬不出去啊草!”
时书绝望地躺在了地上。片刻,只好在门口坐下。
时书靠着门打盹睡着了,没多久听到门外列甲飞奔的声音,透过门缝看大街:皇帝即将出宫,东都全城戒严,如今皇城内由殿军司和侍卫亲军增设布防,侍卫将领在大街上拉起拒马,正在净街。
皇帝要出宫了?
谢无炽也要入局,如果迷雾重重,波谲云诡,他会不会真如言所说被当场杀死?
忘了接吻,时书仔细留意着街道上的动静,人群渐渐热闹,时不时有蓝呢、绿呢轿子抬着走去。本次梁王诞辰朝廷特许辍朝三日,文武百官都要去梁王府拜寿。
天边泛起鱼肚白,街道逐渐热闹,路旁站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每走过一顶轿子便有人能辨出来。
“这,这是”眼前出现一顶富丽堂皇的八抬大轿,有围观哄闹的百姓激动道:“这位可了不得,这是东都府尹老爷的轿子!”
“这是鸿胪寺少卿的轿子!”
“这车夫我认识,这是韶兴府宣抚使的轿子!”
“这是大将军的轿子!”
“……”
时书也坐在门口看,往嘴里塞了根草,心想这是多少高官。不过他起初看得津津有味,慢慢就乏了。
直到听到一阵极其夸张的哄闹!
“这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史,也就是当朝宰相,傅翁傅温的轿子!”
时书困意惊醒,往门外看,比起刚才或奢华或富贵或堂皇的轿子,这只小轿端正清雅,护卫众多,除了当头轿子后面还紧跟了几顶。一阵风吹来,轿子的布帘子被掀开,轿子里端坐着一张五六十岁蓄须容貌清秀贵气的老人。
一身绣着梅花的宝蓝色缎袍,气质温文尔雅,容貌和悦。
但不少百姓跪下叫“宰相大人”,轿子内目下无尘,对一切声音置若罔闻。仆从飞速将帘子拉了下来,恶狠狠驱赶开拦路的百姓。
时书心说:就是这种感觉。
谢无炽身上散发着和天潢贵胄一模一样的气味。
时书闭上眼,后续便不再有轿子过去,想必是皇帝的御辇已达王府,没有任何官员敢落陛下后尘。
大中午,天气燥热难安。时书听到门外的温声细语:“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