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瞿玄青也仍然在话中给了陆扶光回答。她知道陆扶光能听得懂。
可还不等她细看陆扶光的反应,旁边的小具却突然吃痛低叫出声。
是磨碎了保命药丸、正在往小具伤口的上敷的花缁突然没稳住手劲儿,不慎地用力戳痛了小具的伤口。
“阿娘错了……”
花缁慌张地小声向小具道歉,收回来的手攥成了拳,不停地颤。
接着,她无意识地回头,却正对上了瞿玄青凝视着她的目光。
那个瞬间,她如见到了一条从密林突然蹿出的蛇般,双瞳剧烈一抖!
但随即,她就低声下气地向瞿玄青解释:“青娘子,是我不小心……”
花缁的遮藏没有意义。
仓皇。惊惧。如大难临头。
瞿玄青静静地看穿了她。
她一清二楚地看到,花缁此时比她被陆扶光叫破一切身份时还要慌,她慌到腹中翻涌、已经快要呕吐了。
花缁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慌惧至此……
冯先生。
瞿玄青忆起来了。
她的余光曾留意到,一直窥听着她与陆扶光对话的花缁,在陆扶光提到山佬对冯先生文墨的评价时,软了手臂。
瞿玄青的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一个猜想。
不可能。
她俯身抓住花缁:“你在慌什么?”
“慌什么?”
花缁似是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她双目大睁、直直地望着她:“大郎伤重,我怎么可能不慌……”
她反握住了瞿玄青的腕子。
“青娘子,您一直同我们说,扶光郡主为鬼为蜮,噬人都不见齿,要我们绝不能信她一句。您怎么反而因为她无凭无据的几句话,便疑起了我和大郎、二郎,要与我们离心?”
穷途末路,花缁反而不慌了。
郡主就算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如何,她没有证据。
而瞿玄青恨了长公主那么多年,不会轻易相信长公主女儿的话。
只要她不认,她的大郎、二郎就永远有可能是瞿锦叶的儿子,瞿玄青就要永远保他们的平安!
“是啊。别信我。”
小郡主却在这时出了声。
“看到了我真正样子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会信我。”
“连陆云门都不信我。”
她的后牙微咬。
“我说我是真的喜欢他,我保证……我以后只喜欢他,可因为我以前骗过他,一次又一次地骗过他,所以,他不信我了。就算他不说,我也知道,他根本就不相信我的对他的承诺。我做什么都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