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敢做。
他把这其中的道理分析给李琮,李琮恍然大悟,搓了搓手,面露喜色。
“便再任命一个宰相,可有人选?”
带着憧憬,两人还在商议,却有内侍匆匆赶来,递上一封奏折。
李琮甚少见此情形,喝问道:“何事?!”
“回圣人,是颜相的奏折。”
“他又要诤谏朕不成?”
“颜相……请辞了。”
李琮闻言,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接过奏折一看,却见颜真卿的奏折更像是一封信,所言都是平常事,说他要到扬州接回家眷,送女儿到范阳与女婿团聚。
那些漂亮的字迹、饱藏的情感,李琮都看不进去,只感觉到了威胁。
他巴不得颜真卿致仕。
可这封信说的根本不是致仕,是挑衅,是震慑。
一个臣子,竟敢震慑君王。
“臣早知颜真卿居心叵测。”窦文扬看过奏折,当即跳了脚,尖声道:“为人臣子,竟如此跋扈,他如今是愈发明目张胆了!”
“朕该如何做?”李琮问道:“总不能批允了他的辞呈吧?”
窦文扬一愣,张了张嘴,感到一阵心虚。
对薛白的恐惧又占了上风。
第533章提学官
李琮想要在薛白收服范阳之前掌控住朝堂,前提是不至于让薛白突然掀桌子,毕竟他暂时还没信心以武力解决薛白。
这段时间他虽然因为窦文扬的谋划而憧憬大权在握,但其实十分心虚,深怕触怒了薛白,激化了矛盾,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颜真卿一旦摆出坚决的态度来,李琮立即就发怵了,忙不迭让窦文扬去道歉,让他务必要挽回颜真卿。
可其实窦文扬已经慌得厉害,甚至想过薛白万一杀到了长安,肯定是要砍了他的脑袋。
这画面让他两股打颤,没能够把那本就不太好夹的尿意给夹住。
“快去吧。”李琮催促道。
窦文扬这才回过神来,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第一时间赶往颜宅。
颜家就不让一个阉人进门。
以往颜真卿担任着宰相,还顾全着朝廷颜面,肯与宦官们和颜悦色地说话,如今上了辞呈,反而是恢复了清高不群的本色来。
窦文扬无奈,只好在颜宅门外苦等。愈等,心里愈恨颜真卿,终于,在傍晚时让他逮到了人。
“颜相,今日如何不到门省?百官都在苦等哩。”
“老夫并非作态,已决心辞官。”
窦文扬一看颜真卿去意甚坚,不似作伪,更有些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