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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镊子被放在火上烤了烤,又用沾了酒的布擦过,缓缓刺进薛白背上的伤口,夹住了陷在里面的箭镞,往外拉了两下,没能拉出来。
“拿匕首来。”
老大夫说着,接过了匕首,继续处理。
薛白紧咬着一块布,大滴的汗水不停流淌下来。终于,“叮”的一声,箭镞被丢在地砖上。
伤口洒上药,敷上金创。
“好了。所幸原来的土法处理得及时,伤势没有进一步恶化。”
“多谢大夫。”刁丙道:“还请大夫多留两日。”
“好说,好说。”
那老大夫正要走,忽想到一事,道:“对了,那位大娘子……”
“怎么?”
“像是有喜了。”
“什么?”刁丙吃了一惊,转头看向薛白,眼中透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须臾明白了这是不可能之事。
薛白从剧痛之中缓了过来,问道:“敢问大夫想说什么?”
“那位大娘子,想必是在乱兵之中,有些遭遇。”
“大夫还未告诉她吧?”薛白问道。
“未曾。”
“那就好。”薛白道:“此事容她平复下来再说。”
他不知邓四娘能否承受得了一连串的打击,打算好好与她谈一场之后再告诉她,用他那后世人的思想观念告诉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没有做错什么。
“这次若非邓四娘,我想必已经死了。”薛白道:“这份救命之恩,我得报答。”
“郎君放心。”刁丙道:“我已安排下去了,断不会有任何短缺。”
“那就好。”薛白虚弱地说着,问道:“有什么消息吗?”
“土门关被叛军封堵了,我们打探不到情况。”刁丙道:“但知道安禄山已经过了常山郡的地界了。”
“辎重来了?”
“已经开始运了,等后阵的兵马过去,时机就到了,要不了十天。”
薛白点点头,心想着还是得尽快往河东去。
“常山那边,袁长史如何了?”
“该是有惊无险,好像是安禄山派了幕僚安排河北诸县,盯着袁长史,但也没动他。”
“是吗?”薛白喃喃自语道:“攻土门关的兵马,粮草、箭矢是谁在筹划?”
刁丙答不上来,连忙去把负责打探情报的暗探唤来,那是丰汇行的一个掌柜。
“回郎君,小人买通了内丘县的吏员,据他们说,叛军已经把县仓搬空了,当时来了几个安禄山府中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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