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表明了态度,这位也绝不是仅有一身武力的莽汉,早生二三十年就属于那种能威胁到李林甫的出将入相之人。
且因为听了哥舒翰的命令,李晟真打算把薛白劝到陇右幕府,说了许多陇右之事,同时也被薛白套了一些话。
“方才在酒宴上,我听将军们都称良器兄为‘万人敌’?”
“就是叫着玩的。”李晟应道。
“定然有原由,何不与我说说?”
“好吧。”李晟只好道,“我十八岁从军,随王节帅击吐蕃,有蕃将守城拒战,我们攻城不下,士卒损伤甚大,节帅命弓手射之,我恰好一箭命中了那蕃将。”
薛白惊讶道:“从城下射城头,一箭命中?射死了?”
“恰好毙之。”李晟谦逊应道。
“不愧是万人敌。”
“陇右军中猛将无数,我就是个无名之辈。”
薛白依旧感慨。
当然,如今陇右军中猛将无数也不假,所以薛白才认为哥舒翰是目前形势下最关键的人物。
哥舒翰一旦表态,是真有可能让李林甫罢相的。
***
“竖子一贯这般烦人。”
右相府,李林甫得知薛白回京之事并没有太多意外,毕竟薛白说的事他早就知道。
南诏王阁罗凤又不是寿王李琩,能有什么样倾国倾城的妻子值得张虔陀去抢?这不过是个台阶,眼下被薛白鲁莽地公诸于众了。
但每每想起,还是生气。
“与乡野愚夫谋事,简直沐猴而冠。”
“阿爷。”李岫进了议事厅,道:“薛白递了拜帖。”
“不见,本相与他无甚可聊的了。”
李岫正要退下,迟疑了片刻,却是道:“阿爷,薛白昨日见了哥舒翰。”
“知道,哥舒翰、阿布思皆说过,欲带那竖子至陇右。”
“但薛白提醒阿爷……在这拜帖上。”
李林甫本不欲看,但没忍住瞥了一眼。
只见那拜帖上写的是“今吐蕃观衅,恳请右相切莫自欺欺人,失陇右人心……”
“他这是在威胁本相啊。”李林甫缓缓道,浮出讥笑。
李岫则是想了想才明白过来,南诏一事关于吐蕃,圣人势必看重哥舒翰的意见,薛白昨夜若已说服哥舒翰,则右相府大势已去。
一念至此,他登时紧张起来。
“那,阿爷是否见薛白?”
“不见。”李林甫气势非凡,端坐不动,道:“堂堂宰相,岂能被一小儿所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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