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为杨国忠的礼物仅是如此,却也太小瞧他了。
其中一名美婢上前,柔声道:“见过郎君,不仅是奴家等人已归郎君所有,身上的佩饰亦属于郎君。”
薛白目光看去,只见她头上的金钗镶着绿松石,耳朵上挂着玉坠,雪白的脖颈上挂的是紫水晶吊链。
因感到薛白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她羞涩地笑了一下,又道:“郎君,奴家身上还有些宝物,需要郎君亲自找。”
“知道了,你们识字吗?”
“是会些吹拉弹唱,诗词歌赋呢。”
薛白点点头,道:“那就都留下吧,回头把金银玉器都交出来,换些素净衣服做事。”
“喏,奴家什么事都愿为郎君做。”
青岚听得不由扁扁嘴,更不高兴,直到薛白出了堂,与她低语了几句。
“我带了一点吏部的卷宗回来,你带她们抄录、整理……”
“郎君也不怕她们中有人监视你。”
说话间,门房来报,说是杨国忠到了,薛白遂请他相见。
……
“阿兄的礼物我便笑纳了,多谢。”
“你我自家兄弟,何必言谢?万不能客气,哈哈哈。”
薛白问道:“圣人召安禄山入京,何意?”
杨国忠正有许多话想问,偏是薛白先问了,只好答道:“陈玄礼哭哭啼啼的,圣人也得给他面子。我捉住机会,说只要召安禄山来京,他必不敢来,便可证实他有谋反之心。”
“聪明。”薛白随口称赞。
从此事就可看出来,李隆基心底里还是相信安禄山的。
无非是被说得烦了,估且一试罢了。
“圣人没给我好脸色,但也没贬我的官。”杨国忠问道:“你说,此番劫难我可熬过去了?”
薛白道:“今日我见了陈希烈,他会在圣人面前替你说话。”
“有用吗?”
“若是罪在哥奴,自然就不在你了。”
“那,李遐周,阿白可否替为兄灭口?”
薛白摇了摇头,小声道:“我当然是捉着这人证,以免阿兄再背叛我。”
“瞧你说的,你我兄弟……”
“说正事,王鉷留下的官职,我们得争。”薛白道,“你可想要京兆尹?”
杨国忠不由眉毛一挑,惊喜道:“还有机会?”
“打起精神来,不止是京兆尹,这是我们壮大势力的机会,抢到越多官职越好。”
“好,也该你我兄弟上进了。”
***
入夜,右相府。
李岫坐在自己的书房中,还在考虑官员名单,他必须亲自了解情况,以免李林甫问话时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