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急着去睡,站在那看杜五郎准备婚礼。
“看看看,你羡慕吗?”
“不至于。”
“那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的浅青色官袍若还没缝制好,只怕我得换深青色的了。”薛白是实实在在有这样的担忧。
“就不该问你。”杜五郎无奈地吁了一口气,“那你得过去与你师娘说一声,秋冬的衣袍就先不要缝了,免得你升官或长高了。”
“有道理,明早便过去。
次日清晨,在敦化坊颜宅,薛白终于穿上了他的官袍。
他配上输石带,整理好袖子,走出庑房,到了大堂上,当即便响起了一片赞誉声。
“真俊。”
颜家的几位长辈老婶都很喜欢薛白,纷纷赞叹。
“又是状元郎,又是校书郎,还是如此年轻英俊,真不知谁家的女儿有幸嫁你。”
薛白道:“我自幼失怙,老师便是亲长,婚事当由老师作主。”
“这孩子。”韦芸听得连连点头。
这一片祥和之中,薛白倒也看了颜嫣一眼,只见颜嫣恰好转过头来,却是颇不爽地撇了撇嘴。
待告辞出来,薛白低头看了看官袍上细密的针脚,便意识到这不是颜嫣能有的针线水平……那许是自己有所误会了吧。
他难得有这般迷惑的时候,遂摇头挥散这些情绪,心道还是认真谋前途是正经。
一直到了秘书省,掏牌符的时候,薛白才忽然发现衣襟内绣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他走到无人处仔细一看,那图案很丑,针脚乱得一塌糊涂。
看了好久他才看出来,这绣的大概是一只猴子……于是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这日,一直忙到傍晚归家后,薛白无意中在铜镜中看了自己一眼,忽惊讶于自己脸上还带着笑意。
而且竟然是少年人那种傻乎乎的笑……
第193章李花
皇城西南隅,与秘书省相邻的右威卫衙署内,士卒们正聚着斗鸡,吆喝得十分热闹。
“啄它!啄它!”
两个年轻人走到了大门,四下看了一会,见无人值守,只好伸手一推,径直进去。
他们都是修长挺拔,相貌俊逸,其中年长一人身披道袍,气质更飘逸些,抬手在鼻前稍稍摆动,似嫌弃院子里的马粪与汗臭味。
另一人则更年轻些,身穿一袭青衣官袍,举手投足反而稳重,耐心等着这一局斗鸡结束了,方才开口。
‘敢问,薛畅薛将军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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