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们都在大门旁边严阵以待,谨防里头的病人趁机动乱跑出来。
但想象中的乱并没有出现。里头的人甚至都没几个往大门的方向来,要么做着自己的事,要么在闭目养神。
三人一进去就看到了在门边等待的江愿和李庆余。
江愿和李庆余都蒙着面,远远地把折好放在竹筒里的药方丢了过来,正丢到捕头脚下。
李庆余扯着嗓子大喊:“这是宋神医给的两种药方,画着一个十字的那张是治疗用的,没画的那张是预防用的。药材份量颇有不同,切记切记。另外还有一张是宋神医交待的防疫十法,遵照上面的做,才能从源头开始阻断疫症。”
宋神医?难道说的宋墨玉?捕头来不及多想,收好药方问道:“两位郎中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
“药方里头的药材,我们全都要,越多越好。”江愿道。
现在疫区里的药材远远不够,他们这些人没有彻底治愈前,是不可能从这里出得去的。里头既然没有,那就只能找外头求援了。
捕头也很是敬重他们,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所需的药材,届时再找些保暖的衣物、被褥送来。
先前觉得疫区的人早晚会死,是以供给疫区老百姓的物资份额和外头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但既然现在得疫病的人有了希望,那些东西自然也不能少了他们的。
这场会面匆匆结束,捕头按照何启的吩咐立即把药方抄了许多份送去给城中的各位大夫郎中。
何启见疫病的事情稳定了,便把心思都放在了号召城中尚存商户捐款款物,有力出力,一块通路上来。
先前大家都怕疫病不怎么肯帮忙,但现在疫病有了防治之法,总不该怕了吧。
何启在任五年,不说有功但说无过,别的官员此刻都倒下了唯独他还在坚守,不少商户和老百姓们都颇受感染,自发组成了通路的队伍。
西面断桥。
按照宋墨玉说的,宋雪名他们应当是晚上才会到这,但眼下黄昏时分他们就已经到了。
“哥!”陈幕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陈平。宋雪名还有唯安镖局的人也都完好无损地过来了。
陈平当初伤势虽然严重,但吃了宋墨玉给他的包子又好好休息了一路后,此时几乎已经好了一半。
他一见陈幕问的第一件事就是陈司悬的病。
陈幕自然实话实说,话里高兴不已。
宋雪名听了却立即上火:“什么?我妹进疫区了?”
那天入夜宋墨玉一直没回去,他们才看到宋墨玉留下的字条。后来又经历了一场小型地动,宋雪名生怕妹妹被困在山中,根本没按宋墨玉说的另一条路走,还是走了陈平的那条险路。
一面找一面赶路,所幸都没看到宋墨玉,这才稍稍放心。没想到一来这就听到这消息。虽说妹妹有治病良方,可万一染病还未治愈前也是痛苦不堪。
自家的孩子只有自家心疼。
宋雪名当即丢下其他人,火急火燎地朝着疫区的方向去:“大哥来也!”
马身快如残影。
陈幕:“……”要不说这是兄妹俩,都一样的快。
“哎呦——”可惜此处地势陡峭非常,纵马的宋雪名摔下马整个人都摔懵了。
最后宋雪名被人抬到了板车上,陈平默默拍了拍宋雪名的肩膀:“宋郎君,同病相怜啊。”
宋雪名抬手捂住了脸,太丢人了。
韩达带着唯安镖局的人稍作休整后,就去了北面修路的地方。来都来了,他们总要做些什么,才无愧于行走江湖的一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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