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盏绝望了,顾寒不回他消息,最后一根稻草也离他远去,手足无措间,脑子里浮现一个词:
卖血。
对!
卖血!听说血很值钱,走投无路,他只能通过这个方法去挣钱,叮嘱好弟弟妹妹们在家不要乱走,立马去医院。
当他揣着希望现实又给他当头棒喝。
四百毫升的血,只值三百块钱。
手术费要四万多,三百块,无异于杯水车薪。
余盏头顶的天已经摇摇欲坠,最后放弃了卖血。
因为抽了血后会虚,需要养一段时间,他现在不能休息,辗转反侧,又回去了。
找村主任求他,村主任都怕他了,闭门不见。
头都磕破了,也没人借他一分钱,手术做不了,他爸就可能……余盏失魂落魄的去医院,在路上,他收到顾寒转的五万块钱。
先是一愣,而后激动不已。
流着泪朝医院奔跑,有钱了,他爸有治了。
他太担心他爸了,以至于收钱连声谢都忘了,到医院缴费,签字,做手术,余盏守在手术室外才想起,想感谢顾寒。
现南玉也给他转账了。
转了十万。
余盏吓一跳,顾寒给他五万块钱救急,他已经很感谢了,不敢再收这十万,退回去。
[顾哥已经给我转了五万,我爸也做上了手术,谢谢南哥,谢谢]
余盏一会去诊所,一会去医院,一会又是到处借钱,又是想去卖血,去村长家……最后兜兜转转还是回医院,连轴转了一上午。
等他爸做上手术,已经下午两点。
灯芯一醒跟管家腻歪一会。
管家让他起床,他去做饭,这才伸个懒腰拿手机,看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转了十万块钱。
急急忙忙穿鞋去找管家。
顾寒知道他想去看余盏,说:“他父亲的事你就别跟着操心了,等会去学校,把事情都处理了。”
透过木窗看了眼飘零细碎的雨,继续道:
“你在家休息,下雨出去会弄一身湿。”
南玉:“不行,我也要去。”
顾寒落在窗外的视线挪回,盯着少年看了好一会,最终妥协点头,消息给余盏,让他去学校一趟。
开颅手术需要好几个小时。
余盏没法等,坐公交去学校,他没有伞,衣服上午求人的时候也摔的都是泥,泥块都拍了,可惜留了很多脏印。
校长办公室。
顾寒南玉已经到了,包括校董,以及他那爱惹事的红毛儿子,校长也在,双方辅导员都在,余盏敲门,开始还有点胆怯。
后来见到红毛,想到家里的遭遇,忍不住红了眸,带着强烈的憎恨。
校董一看他进来就对自己儿子释放敌意,脸色不由寡沉,红毛不屑冷嗤,完全没把在场人放在眼里,他爸有钱,谁敢动他。
本来他是挺怵顾寒,可那是昨天。
今天这局面明显对自己有利,又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余盏想动手,又怕因为红毛被拘留,他爸还等他照顾,他不能有事,想着只能强忍翻滚的情绪过去,朝顾寒跟南玉鞠了鞠躬。
“谢谢谢谢谢…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