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睛可怜的呜咽小兽仿佛得到了极大的安抚,紧紧地抱着她,而她也不介意温柔地,轻抚她,给她安慰,给她依靠。
慢慢地,小兽好似恢复了本来的精力,开始发坏了。
司徒清潇揪紧了她肩膀处的衣服。
司徒云昭顺着她站起身来,轻柔地吻上她的唇,甚至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味道。
司徒清潇心中发涩,她温柔地摩挲着司徒云昭的下颚,加深了这个吻。
司徒清潇的锁骨瓷白如玉,外面只罩着薄纱,清冷又娇艳。
现在天还未黑,若要平日里,她必定会推拒的,可司徒清潇今日生出了纵容的心思。
司徒云昭不住地黏着她。司徒清潇轻轻地抚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她,给她最多的安全感。
她喜欢与她融为一体,与她心心相印。
满室旖旎,窗外却霞光满天。
苏叶与半夏并肩坐在王府后院中湖边的石阶上,湖面波光粼粼,映着红光。
半夏感叹:“主上和公主总算在一起了,真好。”
半夏看了看苏叶的侧脸,笑道:“说来,也多亏了你。”
苏叶那日不顾一切地独自跑到平南王府来,也不知是如何生出来的勇气。
苏叶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温暖。“明明互相喜欢,却因种种其他缘由而错过,那该有有多可惜。”
半夏有些疑惑,“你是如何知道公主也喜欢我们主上的?”
苏叶叹了叹,“公主虽然压抑着心思,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比如每次无人时,公主看摄政王背影的眼神,那不难辨别,是隐秘又压抑的爱意。都城里喜欢摄政王的男子女子多,每次公主有意无意听说,都会情绪莫名低落。公主有一幅珍藏着的画卷,画卷上是一个女子,公主看着那画卷,常常会怔仲许久,有时还会落泪,我猜那画卷上就是摄政王。我其实真的很心疼公主,公主她不是一个会及时行乐的人,她背负的太多,想的也太过多了,总是这样,哪怕牺牲自己的幸福。”
半夏生出了无限感慨,点头,“没想到,感情之事,你竟懂得这么多,”她揶揄道,“该不会是有梦中情人了吧?”
被梦中情人当面问是否有梦中情人了。
苏叶红了脸,好在霞光满天下,分不清是她脸上的红晕还是天上的。她很想回一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可是,还不是时候吧,至少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她笑:“没有啦。”
“半夏!”平南王府其他的女侍,一样的黑衣佩剑,在不远处喊她。
“来了。”半夏应声起身来,对着苏叶眨了眨眼睛,笑意由衷,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戏谑的笑容了,她道:“月底,是我们主上的生辰,到时候记得陪公主一起过来。”
司徒云昭生在百花齐放的五月底,如同她的人一样,永恒的灿烂热烈。
平南王府一如既往,早早便开始着手准备了,从前的生辰都是盛大却寂寥的,今年应当有所不同了吧。
苏叶弯起眼睛,答道:“好。”
她看着半夏带着笑意的嘴角,想,就借摄政王的生辰那日,沾一点她与公主的喜气,向半夏表明心迹吧。她开始对未来生出了期盼。
从夕阳直至深夜,司徒云昭才放过了她,圈着她的腰,窝在她怀中,沉沉入了梦乡。
司徒清潇腰间酸软不堪,她还是侧着支起身子,在她的眼尾吻了吻。
门外传来苏木清浅的敲门声。
她撑着身子穿好衣服,出了内室。自从司徒清潇在,司徒云昭的房间门前便不再有侍卫守夜了。
苏木一脸严肃,喘匀了气回报:“公主,摄政王中箭的幕后凶手,恐怕真的是景王殿下。方才景王的副使喝醉酒与人哭诉,恰巧被我们跟踪的人听到了。他言景王早有心要害摄政王,上次在绝情谷,就是他协助景王放箭陷害摄政王不成,他惧怕摄政王伤势一恢复,会追究此事,日夜害怕事情败露,便每日买醉,找人哭诉,还企图畏罪潜逃。”
“真的是他。”司徒清潇眉目冷漠,手紧了又紧,指尖泛白,陷入了手掌。
苏木等待着她的判决。片刻之后,她沉静地道:“苏木,杀了景王吧。”
苏木有些错愕,这是这么多年,司徒清潇第一次决定要杀人,要杀之人还是她的皇兄,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她又确认了一次,“公主,您可决定了?景王他,毕竟是先帝的儿子,与您还有着血缘关系,或许,找个由头,贬为庶人也比杀了他好些。”
司徒清潇是神论者,她信神信佛,不会不知道弑杀亲兄者,该背负如何的罪名。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伤了我的昭儿。”
江山、权力、兵马,或许司徒云昭和司徒清洛很看重,可是在她看来没有丝毫意义,她不愿司徒云昭身在这皇权争夺中沉浮,对她来说,只有司徒云昭的平安、健康,才是至上。
司徒清潇虽然内里温和,但她所做的决定一旦出口不会改变,苏木知道她心意已决,但还是问了,“那公主,六公主怎么办?”父皇母妃她已经接连失去了,只剩一个亲兄长,如今也要失去了。
司徒清潇一张清冷的娇颜,眉间终于有了一丝犹豫的松动,“如若她愿意,本宫可以是她的秭秭,但是这样的兄长,不能再留了,本宫不能给昭儿留下一丝隐患。”
那日鲜血淋漓的场景就仿佛还在眼前,她的心就像是被撕成了一片又一片,一样的鲜血淋漓。
她闭了闭眼睛,道:“我们这边既然知晓了,想必平南王府不时也会收到消息,即刻派人去吧,快些解决,不要让昭儿动手了。”正因她是神论者,司徒云昭身上已经背负了太多血债了,这次就让她替她分担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