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烬飞瞳孔一震,但身经百战的他却立刻稳住心神。
倒是开车的韩羡,吓得魂飞魄散,嗷地一声叫出来:
“妈妈呀!”
傅砚骁眸底寒冰骤凝,抱紧梁歌儿的同时,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小脸埋入自己胸膛里:
“歌儿,别看。”
虽然只是发烧,但她是高烧,且病人是最怕受惊,会加重病情。
然而,男人却不知道,梁歌儿自己就是个鬼见愁,在战场上再残酷的景象都见过,什么都吓不倒她。
此刻,她非但不觉得恐怖,反而还好奇宝宝一样盯着看个不停。
“卧槽,现在碰瓷儿的都这么做戏做全套了吗?还特意画个死痨鬼的妆,挺特么吓人啊。”
这一下子反倒给白烬飞整亢奋了,眼神精光闪烁,已经打开车门,“让我下去看看怎么个事儿。
他最好有事,没事我让他有事!”
可他腿还没等迈出去,那个男人就从前机盖上跳下去,手舞足蹈,疯疯癫癫地跑了!
此刻所处的不是闹市区,相对僻静,但这个举止诡异的男人仍然吸引了不少行人的注意,但大家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哈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串失心疯般的狂笑,那个跑了没多远的男人突然浑身抽搐,随即像被雷劈中了似地躯干僵硬,直挺挺地仰面倒下去。
咚地一声闷响传来,男人的后脑上结结实实撞在马路台阶的棱角处,鲜红的血汩汩冒出来,染红泊油路面。
有几个胆子大的行人围了上去,神情惊惶,不知要不要叫救护车。
此刻,梁歌儿虽然病得迷糊,但眼见伤者在前,她瞬间医生马甲上线,竟三个男人不注意,立马开门下车。
“歌儿!”傅砚骁心尖抽紧,忙迈开长腿追上去。
梁歌儿裹着绒毯挤到人群最前面,蹲下身手法专业地查看男人情况。
豆大的虚汗吧嗒吧嗒坠落在地,她却全然不顾。
傅砚骁和白烬飞也拨开人群冲进来,守在她身边。
就在这时,傅砚骁的视线落在男人西装衣领处,眸色一凝。
“快……快叫救护车啊!”有路人紧张地喊。
“不用了,报警吧。”
梁歌儿目光沉沉,用力喘了口气,“他已经死了。”
众人惊愕,忙向后退。
十几分钟后,警车赶到,封锁现场,并将比沙丁鱼干还僵硬的男人抬上担架,盖上了白布。
回到车上,梁歌儿虚汗都快把毯子浸透了,不过气色却好像没那么差了。
“歌儿,你觉得怎么,还好吗?”傅砚骁忧忡地揽着她的肩。
“好多了,甚至觉得……有点热。”梁歌儿忸怩着身子,眼神明显透着思忖。
“裹好,乖一点。钻了风,更难受。”傅砚骁双臂缠紧她,怕她把毯子脱下来。